“以其道还施彼身,还有比这更公平的吗?” 这是支持者的声音。 反对者的担忧似乎也不无道理:“不妥,我们本土作战,如果激得日军大规模使用这类禁制武器,我们的百姓怎么办?谁去拯救他们?还有一点,你们清楚化学武器对土地、对环境的危害吗?化学武器频繁使用,这会贻害子孙的。” 这一场辩论开始只在小范围内流传,而随着姜树人在《任丘时报》上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公开提出要停止化学武器研发和生产,这场辩论随即蔓延至闽粤琼三地。三地的知名人士包括香港、广西等周边的社会活动家们都纷纷向报社投稿,将这一场辩论的规模扩大化了。而出乎许多有心人预料的是,在这场历时一个多月的大辩论中,始作俑者学兵军军政最高首脑欧阳云却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让人搞不懂他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立场,也使得这场辩论虎头蛇尾,最后竟然不了了之。 事实上,辩论伊始,欧阳云就已经离开了漩涡的中心,在白流苏的陪同下前往霸王山了。半路上,从报纸上看到了姜树人的那篇文章,白流苏说道:“没想到姜总也反对啊,你要不要捉笔和他打一仗?” 欧阳云摇摇头:“费那么口水干嘛?郭达和黄海福他们在台儿庄的行动,也不能说明我的立场吗?” “可是,我觉得姜总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哎。毕竟在我们的土地上打仗,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我们军人可以打完就跑,但是老百姓怎么办?” 欧阳云冷笑:“屁个道理,照他这种说法,我们为了避免老百姓伤亡,为了避免国土受到污染,就放弃抵抗吗?笑话,想要和侵略者讲道理,谈妥协,那与将自己的菊花送给人家去爆有什么区别?!流苏,你看好了,只有我们比小日本表现得更狠,这毒气弹的危害才有可能降到最低!” 白流苏不解,“什么菊花,什么爆?我们比日本人更狠,这毒气弹的危害怎么反而会降低呢?” 欧阳云挠挠腮,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爆菊这个词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意识实在是太过超前了,他刚才也是太气愤了,此刻舒缓了语气说:“你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要让哲良亲自运送三种毒气弹去徐州吗?就是要让日本人知道,论毒气弹研发和制造水平,我们丝毫不比他们差。要比狠,老子比你更狠——大家就用毒气弹对轰好了,哪怕我们三个人换一个,我倒要看看谁先挺不住!哼,我们中国人四亿亿呢,他小日本才多少人?” 白流苏皱起了眉头。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动脑子的人,更不喜欢却探究这些比较深沉次的东西,但是面对欧阳云的执拗,她却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说服他,她抿着嘴唇想了想说:“可是,这种打法,国家会打完了的!” “打完就打完了!流苏,你到现在还没感觉到我真实的用意吗?” “什么?” “我这么做其实无外乎两个目的,一是告诉国人我们的态度——宁死不做亡国奴!另外就是告诉日本人,我们哪怕把国家打残废了,也绝对不会向他们低头,他们想占据我们中国的大好河山,做梦去吧!” 获悉日军在台儿庄动用了毒气弹,而且一次性毒死了霸王旅一个半团的官兵,造成了学兵军与日对阵以来单场战斗最大比例的伤亡,欧阳云当时眼睛就红了,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固然将办公桌砸出了个洞,也让自己的拳头鲜血长流。从那个时候起,欧阳云的心境就变了。具体一点来说,他报复日本人的决心更坚决了,攻占日本本土的愿望欲发强烈了。他暗暗发誓,二战结束之前,一定要让日本人为今天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境改变的影响,欧阳云这几天说话都硬邦邦的,难得像刚才那么温柔。而这难得“温柔”的话被白流苏听了进去,她又咀嚼一番,这才明白了他真实的意思。 霸王山现在属于游击队管辖,游击队司令部就设在半山腰上。楚天歌听闻欧阳云到来,相当惊喜,老远的迎下山来,刚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哥,你怎么来了?” 欧阳云微笑:“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不是,哈哈,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难怪楚天歌感到意外,说起来,自从游击队司令部搬到霸王山以来,欧阳云还是第一次造访呢。对于楚天歌来说,不管学兵军体系书面上表现得如何重视,就他自己的感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