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吃早饭啦,敞开了吃,稀饭管饱!”许三的大嗓门还在吼着。 刚刚还疲累不堪的学兵们兴奋的簇拥过去,每个人手上一水的白花花的瓷缸。 白流苏接过筷子,下意识的到瓷缸里搅拌了一下,筷子触到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她有些诧异,挑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鸡蛋。 “还有鸡蛋?”她有些兴奋。 卞经道笑笑,转身端起了自己的瓷缸。 白流苏咬了一口,站起来巡视过去,问道:“大家都有鸡蛋吗?” 学兵军的伙食供应标准很高,即使是战斗,吃的方面规格也很高。白流苏倒不是很讲究吃,但是因为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所以,她从来不吃冷的东西。久而久之,学七旅的炊事员们便养成了这样的职业习惯,只要有可能,便会尽最大努力烧制热食。 “老锅头”他们出来的时候,带的食材倒是不少,光是鸡蛋就有好几大筐。然而,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些鸡蛋大多都损坏了,所以,这一顿早饭,他也就煮了一个鸡蛋给白流苏加餐而已。 卞经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埋头“苦吃”。 白流苏又喝了两口稀饭,然后觉出不对了,除了她,其他人都没有鸡蛋,她的脸色立刻变了,朝“老锅头”走过去,将瓷缸往他面前一放,诘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我有鸡蛋?现在最需要鸡蛋的是那些伤兵啊!‘老锅头’,这事你可做得不地道!” “老锅头”苦笑,说道:“旅座,没几个鸡蛋了,您太辛苦,我就想着——” “老锅头”本是老粤系的。按照学兵军的服役年龄标准,他其实早就该退役了。可是,考虑到他没有亲人了,所以,在征求他本人的意见以后,学兵军政治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依旧将他留了下来,并且调到了学七旅。 “老锅头”十八岁就当兵吃粮了,今年四十三,说起来,他的兵龄已经达到了二十五年。学兵军重视老兵,所以,虽然他只是一名伙夫头,但是,上至白流苏,下至普通列兵,却没有人会轻视他。 民间有家有一老胜似一宝之说,今天我在这里要指出的是,在我们学兵军,每一个老兵也是我们的宝贝——这话自然又是欧阳云说的。而正是因为听说了总司令的这句话,“老锅头”对自己伙夫头的工作越发尽心了。白流苏作为他的女人,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格外的关照。 白流苏不知道自己自打来到学七旅第一天开始就吃着小灶。她之所以在这一刻“发飙”,却是因为学兵军在这方面有规定,在战场上,只有伤病员才有资格加餐。 仗打到现在,一百余人里,伤员最少占了一半。其中,不少人都是永久缺失性的严重伤势。她看着“老锅头”那有些苍老过头的面容还有憨厚的笑容,尖锐的话便在无法开口。轻叹一口气,她柔声问道:“还有多少鸡蛋,都拿出来煮给伤病员吃吧!战事艰难,现在让他们能够多吃一点好的,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好的,好的!我听您的!”“老锅头”连声答应,转身正要去忙,忽然,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小鬼子又开始进攻了!”白流苏转身看了一眼,说着,短期瓷缸喝了一大口,又用手拣了两颗咸菜丢嘴里,然后掏出枪,直接跑上前去。 “老锅头”发现瓷缸里还有半个被咬开的鸡蛋,想提醒她吃完,喊道:“旅座——”然后,他摇摇头说道:“还是先帮她存着吧。” 丘母贞胜站在一棵已经被炸掉上半身的槐树下面,用望远镜观察着学兵军阵地。望远镜里忽然出现一个女人苗条的身影,他一愣,随即定格住。镜头里出现了女人的肩章,居然是少将的标识,他先是一愣,随即咧嘴冷笑起来:支那人男人都死绝了,居然让女人领军上阵!放下望远镜,再看守军阵地前狼藉满地的皇军尸体,他便越发觉得刺眼。 “我丘母贞胜居然被一个女人狙击了半个小时不得寸进?这实在是不能接受的耻辱!”他自语着,忽然拔出指挥刀朝前一挥,喊道:“冲锋,决死重逢!所有人听着,不许后退,只许前进!明白?” “哈伊!”一直恭敬的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中队长齐声应道,然后飞快的返回各自部队,紧接着,日军的再一次进攻便又开始了。 密密麻麻的鬼子簇拥上来,学兵军纷纷飞快的喝掉瓷缸里的稀饭,抓起枪进入阵地。 “小鬼子全体出动了!”卞经道对走过来的白流苏说道。 白流苏看着缓缓逼近的鬼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