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廖松兵报告,称看见一股德军正从树林里向他们逼近。 因为之前和王鲁山的那番通话,廖松兵心情本处于极度恶劣的状态,闻言,他冷哼一声道:“找死!”然后赶开炮长薛荣,自己坐上去,操作火炮,将火炮仰角调整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从树林里向廖松兵他们逼近过来的正是杜雷瓦莱西率领的那部分德军,他们不知道中国人在白杨树上设置了瞭望哨,又仗着人多,所以行动上显得有点肆无忌惮。杜雷瓦莱西带着几个人亲自冲锋在第一线,在他们身后,将近一百个德军士兵排成散兵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杀了过来。 “肖野,报告方位!”廖松兵将炮管几乎调到最大角度以后在话麦里喊道。 肖野正是那个担任瞭望哨的学兵。“十一点钟方向,六百米!”他估计了一下距离,回话道。 “可惜只有破甲弹!”廖松兵嘴里咕哝着,一边调整射击角度。稍后,他按下了发射按钮。 杜雷瓦莱西这里犯了个低级错误,他从梅耶那里得到的信息,以为廖松兵他们弃车逃跑了,所以内心深处他并不视这趟任务是打仗,而是定义为接受中国人的坦克。在他想来,中国人既然将坦克开进了树林,那就是为了方便逃跑。作为装甲部队的一个老兵,他清楚坦克一旦开进树林,因为林立的树木会挡住弹道,那么坦克炮台的作用也就失去了。于是,当他听见前方响起发炮声时,他第一反应以为中国人的另外一辆坦克向他们开炮了——中国人发现了他们,并对他们进行阻击。稍后,等他听出不对,感觉到炮弹的落点就在自己身周的时候,已经晚了。 “卧倒!”他喊道。喊声还在空气中传播,廖松兵采取高射角打出来的炮弹已经几乎呈垂直状态落了下来。德国人的反应倒也快,杜雷瓦莱西喊声刚起他们就集体趴下了,可是这并不能保证他们就一定能躲过炮弹的袭击。好在是穿甲弹,弹药的碎片破坏力有限。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有三个在炸点附近的德国人被直接撂倒,另外还有两个倒霉的家伙被炸断的树干压到,一个断了条腿,一个腰部受了重伤,都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了。 杜雷瓦莱西离炸点有点近,虽然卧倒得及时没有受伤,却被扬起的烟尘搞了个灰头土脸。爆炸结束,确认没有第二发炮弹光临,他爬起来看看炸点附近的树木,眼神中露出探究之色。到这个时候,他都还没搞清这炮弹是如何穿越茂密的白杨林落到他们中间的。至于攻击他们的究竟是那辆中国坦克,他更是设想为那唯一还能行走的三号战车。 “中国炮手的水平不错啊,不过他们发射的好像是破甲弹?中国人只带了破甲弹吗?那倒是我们的机会!”脑子里迅速的转过这些念头,他的心性丝毫没受影响,右手朝前一挥道:“中国人还想垂死挣扎,加快进攻速度!我们不能让他们破坏掉坦克。” 德国人纷纷爬起,然而他们才准备加速前进,炮弹的呼啸声再次响了起来。恰好这个时候整个战场上就廖松兵一辆坦克在开火,所以这一次杜雷瓦莱西认真倾听之后总算听清了炮弹的来袭方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也不用他出声警醒,他的手下们便整齐的趴下了。杜雷瓦莱西趴在地上仰头望去,便看见一团火球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落下来。剧烈的爆炸声中,他低头朝正前方望去,脑海中出现一辆坦克高竖炮口喷吐火焰的情景,心态端正许多,自语道:“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看来想要完整的夺取中国人的坦克还有一点的难度。” 廖松兵将坦克变为固定炮台,并能杀伤几百米开外以树木为掩护的敌军,这算是开创了坦克应用的一个新途径。与他相比,张俊荣所做的就显得太中规中矩了。 因为无法直接瞄准,而一号车的情况又危在旦夕,张俊荣便下令突击。然后,在躲过德国人的两次炮击之后,他以那辆被击毁的德军五式坦克为参照物,也投入了战斗。 战斗进行到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王鲁山和肖冷存的不死光环终于进入cd状态。在又被他们击毁一辆坦克以后,梅耶也终于认识到了他们的威胁性。他命令身边的所有战车集中火力向那辆山魈开火,终于在发射了将近三十五炮弹的时候再次击中了一号战车。 “廖松兵,现在只能交给你了——”爆炸声中,王鲁山大声喊道,喊声未绝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就在廖松兵和张俊荣的呼喊声中,他的咳嗽声越来越弱,终于弱不可闻。 “混蛋!”廖松兵忽然骂道。然后他呼叫张俊荣:“小张,弃车,现在我命令你弃车带兄弟们向我靠近。对了,别忘了过来之前将三号车炸掉。” “廖大哥,我们毫发无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