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康也没一昧损她,只笑道:“你们想想哈,要你们是李金库,弄着钱了,还会把个傻小子带在身边吗?儿子,有钱找女人不就能再生了。” 这话说得不能再直白了,一起来的女人直拿眼横张长康,可是几个男人却都露出”说得也是”的表情来,惹得自家婆娘忍不住上手拧了胳膊一把。 “我说哥几个,话我是和你们说得清清楚楚了,你们要是还觉得能拿柱子逼着李金库回来,那现在就把柱子带走。柱子这孩子,也不是太难照顾,只要给他吃饱了就中,一顿吧,他也吃得不算太多,三大碗饭或是四个大馒头就成……” 这饭量,可都比成年壮汉不差啥了。 张长康却像是没看到他们铁青的脸色,继续道:“白天吧,柱子自己知道上厕所,可到晚上,你们得喊他起夜,要不然他憋不住可就得尿炕了。” 话说到这份上,可真是没哪个再想抓傻子当人质了。 “那、那咱们的钱就这么完了?” 看来的几个人都是脸色铁青,张长康忍不住问他们到底借了李金库多少钱。 口齿微动,其中一个竖起了一根手指。 张长康松了口气:“一百啊?还好……” “好啥好?屁个好!不是一百,是一千!”气得直哭,那人破口大骂李金库是骗子,一抬头看到缩着脑袋当鹌鹑的白玉凤,忍不住骂道:“不要脸的骚货,装个屁?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骗大家伙,你还在这装无辜,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把大家伙当傻子是吧?” 男人还好,只是骂,一起来的老娘们却是眼睛都红了:“可不是咋的,臭不要脸的,你看她手上戴的那戒指,还好意思说李金库也骗了她?我呸,指不定他们两口子背后怎么商量的呢?没两天她手腕上那就得戴上金镏子了。” 越骂越气,扑上前扯平丰她的胳膊,硬撸她手上的戒指。 白玉凤怎么肯让,又挣又骂,上手就挠,可架不住她就一个人,几个老娘们把她按在地上,又打又掐的,没多大会,白玉凤手上的戒指就把撸了下去。 白玉凤哭喊:“你们这是明抢啊!我要报警、报警……” “呸,你报去啊!大家伙正想去报警呢!赶紧的把你男人抓回来,大家伙那拿得回钱……” “还骂啥呀?快看看那戒指,我说这戒指可不能就你一家得,卖了钱大家伙分分……” “分啥分啊?谁抢下来的就谁的……”白胖儿娘啐了声,把捏在手上的戒指塞进嘴里一咬,眉毛立刻竖起来。 “呸,白玉凤,你那金戒指呢?戴个假的唬弄谁?” 白玉凤也急了,顾不得脸上青青肿肿的,扑上去抢戒指:“谁说是假的了?我的戒指怎么可能是假的?” 白胖娘撇嘴:“你当谁没见过金子咋的?那真金是软的拿牙就能咬动,你看看你这破戒指,能咬动?” 白玉凤嘴都快气歪了,抢过戒指往嘴里塞。 好不容易得了个金戒指,她连戴在手上都生怕丢了,哪舍得去咬啊,这会儿一咬,牙都快崩坏了。 又气又恨,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李金库,你个黑心鬼!缺德冒烟的玩意儿啊!我跟了你二十来年了,你就这么对我……” 她哭得凄惨,却没半个人同情她,甚至还有人上脚踹了她一脚。 坐在炕上的夏飞仙下意识起了下身,虽然没出声,可明显是觉得这事儿不妥。 刚才白玉凤挨打时她就劝来着,要不是还抱着孩子就上手拉架了。 张长康也是气到了,沉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恩怨,要掐要打都出去,我这屋里不是让你们打架的地儿——再说了,我话都说清楚了,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带柱子回去的,还在我这里闹啥?咋的?你们不是还想让我帮着李金库还钱吧?你们要真好意思说,那咱就再好好说道说道……” 沉下脸来,张长康还是有点唬人的,被他一一看过去,刚说抓李拴柱当人质的人脸上发红,虽然没吭声,可分明就是刚才真有那样的心思。 张长康冷哼一声:“难听话我就不说了……”上当受骗还不是因为贪! “你们啊,痛快去公社上报警,说不定还能抓着,要不误了时间李金库跑得更远了,你们哭都没地儿哭去。” 现在就没地儿哭了…… 眼看大家伙的脸色阴得难看,白玉凤怕得直哆嗦,伸手还想扯着张长康:“大哥……” 张长康身子一闪,直接就下逐客令,白玉凤还想留,却让几个女人架着拖了出去。 下晌时就听说李家被翻了个底朝天,连锅都被撬下来拿走了。 这还和之前二驴他们来要债时不一样,那会儿乡亲们还同情李家,可现在骂不够恨不完,要不是房子不能拆,真是恨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