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吗?” 俞玉死死咬着牙,倔强地撇开头,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灯火,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可城市喧嚣的夜,却在这一刻带给她更多的孤寂和无奈。 从露面到现在,孙博涛关于她的伤,一个字都没提,一句慰问也没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就下车离开了。 万万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俞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强行压了回去。 谁也没想到,好好一次活动会以这种不愉快的方式收场,陈主任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什么都不说,开着车先将她们放在宿舍附近的路口,就回了医院。 俞玉的脚痛得一抽一抽,还不知道踩过的镊子是给什么人用过的,会不会感染什么传染病。 万万终于敢出声了,扶着她叹道:“别难过了,我觉得这次的事儿真不怪你,都是那个醉鬼的错,凭什么我们活该被调戏还要笑脸迎人啊……算了不说了,小鱼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俞玉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这会儿往医院跑,说不定明天又会有人说她矫情。 摇了摇头,俞玉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没事,小伤而已,我想回去睡觉了。” 万万劝了两句,见她坚持,而且忙了这一天确实非常劳累,便也不再多说,扶着她艰难地回了宿舍。 其他人还没回来,估计活动结束一起去玩了。 万万接了盆温水回来,俞玉已经脱掉了鞋子,白色小单鞋里全是血,颇有些触目惊心。 万万担忧地问:“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这么多血,扎得肯定很深,得去打个破伤风吧。” 俞玉摇了摇头,拿毛巾沾了温水,将脚上的血一点点擦去。 万万欲言又止,起身道:“你这样不行,先别碰伤口,我回医院给你拿点消毒的东西来。” 俞玉死死咬着唇,脑袋埋在膝盖上,机械地擦拭着,不想让人看见她泛红的眼圈,也不敢说话,生怕泄露出一丝泣音。 万万见她什么都没说,便拿了钥匙出门,等外头电动车的声音远去,俞玉终于不再强忍,抱着膝盖呜呜哭了出来。 压抑的、细弱的呜咽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若有似无,听上去让人心酸至极。 好在宿舍离医院不远,万万骑着车风风火火地赶去,看门的大爷甚至来不及过问,就见她一溜小跑进了大门。 医院的灯还没熄,万万跑上二楼,找了个袋子,从柜子里翻出纱布塞里头,又拿了碘伏和酒精,想了想,装了个一次性/器械盘。 “你在做什么?” 万万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纪医生?你还没走呢……” 纪元洲负责去保险公司给人宣教口腔保健知识,早早就结束了。 纪元洲目光扫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 万万连忙解释道:“我过来拿点清创的东西,小鱼受伤了,我……” “你说什么?”纪元洲面色大变,惊惧和紧张一览无余,“她受伤了?” 万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的,小鱼的脚给伤着了,都怪……” “我跟你一起去。”纪元洲当机立断,拎着她下楼,“边走边说。” 万万忙不迭跟上,上了纪元洲的车,义愤填膺地说了起来。 车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冷得万万不由打颤。 纪元洲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开车,向来清冷淡漠的眼中,是喷薄而出的滔天怒火。 还有无法掩饰的,赤/裸裸的关切。 万万愣愣地坐在后面,不知道纪元洲有没有发现,即便他背对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也早已被后视镜泄露了干净。 城中村车子不好进,纪元洲停在路口,大步走了进去。 俞玉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除了眼睛有点红,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纪元洲敲门而入,俞玉惊讶地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追得气喘吁吁的万万,皱眉问:“你怎么过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