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俯首跪地。 整个人亦如同坠入冰窖。 厌胜向来是后宫禁术,擅用者有死无生,贵为中宫都不例外。 而今日,这东西竟公然出现在给太后的寿礼上。 魏鸾脑海里一阵眩晕。 入宫之前她特地检看过这顶珠冠,里里外外都没瑕疵,更不可能藏人偶。进宫之前,是她亲自将珠冠封入宝盒,唯一离身是入宫的时候,因侍卫要照例查验众人携待之物,被取走片刻,很快就还到了她手里。 之后宝盒始终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视线。 魏鸾背后发凉,想要辩解时,章皇后已不容她开口,未有片刻停顿便怒道:“今日是太后寿宴,你竟以此脏污之物藏在珠冠,居心何在!来人,把魏鸾拖出去——”话音未落,下首的周骊音已起身小跑到案前,匆忙跪地道:“母后,不可!” “让开!”章皇后已是盛怒。 周骊音哪会让,膝行往后退了几步,跪在魏鸾身旁,高声道:“鸾鸾待母后和祖母向来恭敬,从无半点失礼怠慢,不可能有这样歹毒的心思。且她自幼是儿臣的伴读,熟知宫里的规矩,绝不会做这种事。母后,总该听她分辨才是!” 情急之下,她的声音极高,甚至微微颤抖。 章皇后勃然变色,还欲再斥责,却见章太后轻轻摆了摆手。 “魏鸾,你如何辩解?” 声音沉冷威仪,目光却已如锋刃锐利。 魏鸾只觉这姑侄俩一唱一和,天衣无缝,但仓促之间想不透其中关窍,只能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端着沉稳腔调缓声道:“太后明鉴,臣妇自幼蒙宫中照拂,绝无不敬之心。这顶珠冠是臣妇亲自督造,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也是臣妇亲自检看后装入宝盒,只在入宫时离身片刻。臣妇敢以性命担保,珠冠入盒之前,绝无半点不妥。” “照你说来,是这东西自己钻进去的?”章皇后不依不饶。 变故之下满殿安静,众人皆屏息心惊。 魏鸾咬咬牙,抬头道:“应是有人栽赃,还请太后明察。” 章皇后冷嗤了声,还欲再说,旁边永穆帝却忽然开口。 “你方才说,只在入宫查验时离身过?” 魏鸾肃然颔首,“臣妇所言句句属实。” “既是如此——”永穆帝神情威重,徐徐扫过在座众人,最终看向太后,“这顶珠冠做工精致,若真有不臣之心,将秽物封住即可,极难察觉。魏氏曾承教于名儒膝下,行事想来周全稳重,她既否认,儿臣觉得,不若派人彻查。” 章太后冷冷盯着魏鸾,沉吟不语。 章皇后怒意未平,道:“这等大事——” “朕说了,彻查!”永穆帝猛地打断她,沉渊般的威冷眼底涌起怒意,狠狠瞪向皇后。他自登基后,即便与后宫的姑侄俩勾心斗角,这等场合却总会维护皇家颜面,甚少拂章氏颜面。此刻出言低斥,显然是暗怒已极。 章皇后缩了缩身子,没再言语,默然归坐。 片刻安静,章太后终于开口,“既有嫌疑,就给哀家查。今日宫门检看的侍卫,谁都不许放过,务必查问清楚。魏鸾先押着,等查问过后再定夺。这还没到晌午,半日的功夫,哀家不信查不明白!” 这般说辞,便是替永穆帝拍板了。 魏鸾整颗心都悬着,掌中潮腻腻的尽是汗,情知此刻辩解无益,朝周骊音递个眼神轻轻摇头,劝她别在此刻触逆鳞后,由宫人带走。临出殿前,看到袭着公位的伯父目光沉毅,示意她不必害怕。 殿中鸦雀无声,连远去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 片刻后,章太后缓缓靠向椅背。 “演舞吧。”她举杯喝酒,暂将此事翻篇,殿内原本紧绷的氛围也终于稍稍松弛。 作者有话要说: 章家都是虎狼啊,抱走我鸾鸾 蟹蟹頑張ろ的地雷呀~mua!!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