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咬又啃,你属小狗的?” “属豹子,能咬断脖子吸血那种!” 听着倒是挺凶。 盛煜想起在朗州时,魏鸾痛得趴在他肩上,拿牙齿咬出的两排细细压印。若真叫她往脖子上嘬一口,盛煜倒是不怕疼,只怕留下印记,明日去衙署甚至入宫会遭人调侃——先前他将魏鸾送的那串佛珠戴在手腕时,玄镜司那几条臭光棍仿佛见着铁树开花似的,愣是冒着挨揍的危险调侃了两句。 若明日他扛着脖子里两排压印去衙署,威风何在? 盛煜掬紧怀抱,摆出商量的神态,“别咬脖子,换个地方给你咬。” 这还有讨价还价的? 魏鸾被问得措手不及,下意识道:“换哪里?” 换在…… 盛煜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个荒唐的念头,眼底深晦的暗色瞬息闪过。但她还小,初为人妇脸皮薄,他要真敢拿这事调戏,怕是能被轰出北朱阁去。遂竭力压下旖念,只拥着她腰肢,俯首吻在她唇上,任由她咬。 窗隙里有风漏进来,吹得烛火轻晃。 盛煜拥着怀里娇软的细腰,温柔的亲吻渐渐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抱上书案。 纠缠迷乱之间,魏鸾已浑然忘了这亲吻为何而起。 亦未能深想盛煜这番含糊逃避的行径。 她只是软软靠在他怀里,眸光迷离。 …… 翌日清晨,魏鸾去婆母游氏那里问安时,碰见了盛闻天。她这位公爹虽不像盛煜那样手握重权、张扬惹眼,却也是永穆帝跟前举足轻重的人物——千牛卫是皇帝的贴身护卫,永穆帝敢把这群侍卫交到他手里,可见信重。 盛闻天不弄权贪势,每日只恪尽职守地护着皇帝安危。 难得有空歇息,也甚少出门闲逛。 魏鸾嫁入盛家快一年,也渐渐摸熟了婆家这两位长辈的关系。因盛煜权势煊赫、生杀在握,他的身世在京城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样的外室子身份,比之妾生的庶子更为敏感,搁在哪对夫妻中间,都是横在心底的刺。 在出阁前,魏鸾以为盛闻天夫妇应是貌合神离的,毕竟盛闻天曾移情别恋,还将外室子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令游氏脸上十分无光。甚至阴暗些猜想,盛闻天能在年轻时在外行风流韵事,又将外室子栽培得比嫡子还出息,应是对盛煜生母怀有特殊的感情,对发妻则未必。 在盛家的日子久了,却发现并非这么回事。 游氏对盛煜有芥蒂是真的,便是盛老夫人都不讳言此事,游氏对她恨屋及乌的态度更是摆得清晰分明。 但游氏跟盛闻天的感情比她预想得好。 就算盛煜身居高位,有足够给母亲加封诰命的资格,盛家的祠堂里也没摆放他生母的牌位。整个盛家上下更是没残留关乎他生母的半点消息,仿佛众人早就忘了她的存在,就连盛闻天也不例外。 而除了早年的那桩韵事外,盛闻天这些年未添半个侧室通房,哪怕游氏对盛煜横挑鼻子竖挑眼,二十年了都不收敛芥蒂态度,他对妻子亦颇为耐心——魏鸾曾在给祖母问安的路上瞧见过盛闻天追着盛明修胖揍教训,却从未见他对游氏说过重话,便连冷脸都没给过。 那种深藏在铁血之下的温柔,不是装得出来的。 这样的发现,令魏鸾深为诧异。 而后,渐渐笃定这对夫妻的融洽感情。 不过今晨去问安时,院里的情形却出乎意料。 夫妻俩像是刚刚吵过架,魏鸾进院时,盛闻天刚从屋里冲出来,那张端方坚毅的脸上笼着怒气,出门时甚至重重摔了下帘子。见着魏鸾行礼,他才硬生生克制住怒气,仿若无事地颔首,问了句盛煜是否去了衙署,而后抬步离去。 等魏鸾进屋时,游氏果然也是一脸怒色。 这可真是罕见的事情。 魏鸾就算不会胡乱打听长辈的事,心里也存了好奇。 到得后晌,这份好奇便寻到了答案。 ……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