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敬生,来头不小,有势力,财力更无需多言,衣冠周整,相貌堂堂横竖比冯二狗高出一大截。私下里,丽娘早就自作主张给帮宋贵贵跟冯家把亲家关系定了下来,还收了五十银的定礼。只不过这些丽娘是瞒着家里人做的,宋贵贵不知道,宋重不知道,宋父更是不知道。可周敬生的出现让丽娘措手不及,暗暗后悔。丽娘会了周敬生的意,周敬生三五下也看出了宋家谁当家作主。 郎中给宋父看了一会儿,丽娘忍不住问:“如何?我男人这腿不影响往后吧。” 郎中摇头:“非也,若想恢复得与往日无异,还需要几味珍惜草药外擦内服才行。” 丽娘担心道:“怎么会这样?伤腿即日,我们自家也请了郎中,人家说好的没大碍呀。” 郎中故意瞪眼:“寻常大夫,粗鄙医术,怎可与老夫相提并论。” 丽娘立刻躬身道歉,郎中心里头却擦了把汗,瞅着周敬生神色如常,暗想总算是猜对了小魔头心思。这宋父哪里有什么大碍,再歇个八九十日定会自愈,郎中硬是在诊脉的时候,被周敬生借口帮忙生掐了好几下手掌心,凭着多年跟着周家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猜心思的本领,总算对了周敬生的意。 “可我们寻常农家,哪里弄得到珍惜草药。”丽娘犯起难来。 周敬生会心道:“宋夫人莫急,我家就有如此草药,只是这种草药还需要制成成药,往返拿取恐怕得一日时间。” 周敬生朝一旁埋着头的宋贵贵看了看,丽娘推了推宋贵贵立刻接了话:“贵贵,你去一趟周府替你爹拿药。” 周敬生故作推辞:“晚辈不时还有些私事,要晚些才能来接宋小姐,恐怕今日再回来时候有些晚了,不知道宋夫人能否许宋小姐于我府上借宿一宿。” 宋贵贵一听急了,这人分明是心有不轨,有什么药非得晚上耽搁一宿才能拿到。 宋重也不答应:“我阿姐一个女孩子夜宿他府多不方便,我也可以去拿药。” “你这孩子不懂事,”丽娘敲了敲宋重脑袋:“你爹还在床上离不来人,我和你阿姐都是女人,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之处。你给我留下来。” 宋重实在没想明白娘照顾爹哪里不便了。宋贵贵知道丽娘把她向外推,就如同当日做大牢一般。宋贵贵是个外软内刚的性子,平日里柔柔弱弱,一摊上这样的事情,血气就上涌,当即脖子一昂:“我去,什么时候来接我。” “午后。” 周敬生完美地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盘,至于梁孺,早就被他甩八百里远去了。回来的路上,周敬生鬼话连篇一番胡说企图让梁孺相信他实实在在带了话。可周敬生是画蛇添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话越多,纰漏不断,梁孺稳准地探出周敬生半点没有提到自己。 郁闷郁闷加郁闷,两个人路上谁也不理谁,到了镇上就分家,一个去书院,一个回赌坊。 周敬生:“再问一遍,教不教我听骰?” “没功夫。” 行吧,周敬生心里龇牙:看你晚上还敢不敢这么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眉山镇,黄昏,灯会前。 月节推后一天正是灯会。原按照梁孺之前的计划,日日去宋贵贵摊前买饼帮忙,再帮着她把生意做火做大,你来我往,一来二去此时她大约已与自己熟络了。像今日这种难得的机会他当然是想带宋贵贵来逛眉山淞御街的,可是几日里阴差阳错,如今落地和宋贵贵一日竟是未曾见面。 淞御街上的人都出双入对,梁孺却如孤鸿落雁分外显眼。他摇摇头,叹着气进了家簪花铺子。 老板很熟稔地向梁孺打招呼:“上批单子这么快就赶出来了?” 梁孺低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倒在铺台上。锦囊中滚出来的全是琳琅满目的女子首饰,大到百子如意镯,小到玛瑙玉石坠。簪钗花钿纹理脉络细致,做工上乘,老板验货后很是满意。 “梁公子真是天赋异禀,天造之巧工。” 梁孺收过老板递来的纹银,客气两句:“只是闲散兴趣,家中父亲很是对此气恼呢。” “给,这是下一批订单图样,下月初交货就行,时间宽裕。宝石玉材稍后派人送到您府上。” “哎,姑娘进来看看首饰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