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跟徐莉告别,和岑青柯一起并肩往外走。她心里有些担心会碰见岑海峰,可是出了门,走廊中很是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岑青禾心底空落落的,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跟岑青柯一起下楼,来到对面的汉庭酒店,她手里拿着徐莉给她的房卡,临进门之前跟岑青柯道了晚安,约好明天早上六点半一起去医院。 酒店房间的衣架和沙发上都有衣服,不是徐莉的就是岑海峰的,倒也有点儿家里的感觉。岑青禾进来之后,把包放在一旁,然后坐在床边发呆。 好像再见也没什么艰难,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在这种时刻,就连貌合神离都不需要。 她到现在都没叫过一声爸,然而没有人发现异样。 岑青禾内心很平静,因为早已度过了歇斯底里和濒临崩溃的阶段,她现在最难忍受的,就是要被迫接受事实,接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萧睿在一起的事实。 坐在床边,岑青禾一阵阵的发冷,东北夜里温度太低了,现在还没到供暖时间,她刚从滨海回来根本受不了。赶紧脱了外套去浴室里面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就钻进被窝,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岑青禾缩在被子里面,很累很累,她以为自己闭眼就会睡着,可一直到手机定的闹钟响起,她才蹙着眉头睁开眼,白眼球上带着红血丝,一夜未眠。 下床的时候,岑青禾就明显感觉到不舒服,头晕,四肢发软,还有点儿恶心。她没往心里去,赶紧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岑青柯也早就收拾好,跟着岑青禾一起去医院。路上,岑青柯看着身旁一脸苍白的岑青禾道:“姐,你是不是难受啊?” 岑青禾轻声回道:“没事儿,就是来回折腾的,没睡好。” 岑青柯道:“我二姐今天过来,让她顺道帮你带套衣服吧?” 岑青柯口中的二姐,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岑青青,因为岑青禾是小辈儿中的老大,所以岑青柯从小到大一直叫她姐,倒是把亲姐叫二姐。 岑青禾有气无力,淡淡道:“不用,白天没晚上那么冷。” 岑青柯很暖心,还在超市帮岑青禾买了瓶热奶茶捂手。 岑青禾比岑青柯大了七岁,抬眼看着他,她微笑着说:“你好好学习,到时候考来夜城,姐照顾你。” 岑青柯说:“姐,你这是不打算回家,要定居夜城了?” 岑青禾说:“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岑青柯有些失落的道:“大爷大娘就你一个孩子,你不回来,他们老想你了。那天我无意中经过,听大爷大娘唠嗑,不知道说起你什么,大爷都哭了。” 岑青禾心底一酸,紧紧捏着手中的奶茶瓶。喉咙有一瞬间的哽咽,不过很快她就压下这股情绪。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可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被原谅。 最起码现在她还没有这样的心胸跟气度。 “我不在家,你二姐也马上要考走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你得懂事儿,别惹你爸妈生气,多陪奶唠嗑,知道吗?” 岑青禾转移话题,对之前的问题不做正面回应。 岑青柯毕竟年纪小,一下子就被岑青禾带跑了,他应声,顺着她的话茬往下说。 姐弟两个来到医院,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不少人,不仅岑海峰和徐莉在,岑海军和万艳红夫妇也在,再者就是三对中年男女,都围在病床边跟老人说话。 听见推门声,众人转头看来。岑青禾因为难受,所以脸上的表情并不热络,甚至带着几分回不过来神的茫然。 看见岑海军和万艳红,她先叫了声:“二叔,二婶。” 前者笑着应声,后者则直接夸张的问道:“青禾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她二婶一向如此,用她奶的话说,一惊一乍,叽喳火燎。 岑青禾微笑着回道:“还行,我抗冻。” 徐莉解释,“她跟朋友去滨海玩儿,我也不知道啊,嘴快说咱妈住院了,她这现从滨海飞回来的。” 闻言,万艳红眼球转了转,然后似笑非笑的说:“去滨海了,听说那边气候可好了,一年四季都跟夏天似的,好玩儿吗?” 岑青禾知道她二婶有点儿小心眼,爱攀比,爱计较,总觉得岑海峰当官,他们一家三口混的比较好,所以无论是吃穿用戴,去哪儿,都要比。 如今她奶还躺在病床上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