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我一马?” 她小心翼翼的对上他的冷眼,细碎地念道:“我那两个朋友昨晚在酒吧被抓,现在人还在警局,警察说他们吸毒贩毒,大概率会被判刑,我...我害怕...我不想去坐牢...” 这话一说,魏东瞬间了然。 牧洲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只是他没想到会如此迅速。 这姑娘大概是收到风声,心虚得像只惊弓之鸟,担心下一个被解决的人是她。 “从那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几日,你今天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 “我...”于梦婷哑然,眼神慌乱四处瞟。 “纵容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男人阴冷的目光从吴院长脸上缓缓扫向她,呼吸声沉重,“你踩到我的底线,怎么还有脸来求我宽容?” “东叔。” “这件事没完。” 他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她受了多少罪,你都得给我还回来,不和解,更不原谅。” 入院第六天。 她在床上坐腻了,终于愿意下床走动。 可行动范围仅限于床跟窗户之间,她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发呆,从清晨站到徬晚。 魏东静静地陪着她罚站,标准军姿,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偶尔她会偏头看他,黯淡无神的双眼比天空还要灰沉,她轻而缓的眨眼,好奇地盯着他看。 床头柜的手机孜孜不倦的响起,在异常静逸的空间里存在感很足。 男人拿过手机看了眼界面,侧身塞进她手心。 她刚开始没反应,不知震动响了多久,她低头看着来电提示,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大颗眼泪砸在手背,滚烫温润,顺着虎口滑进掌心。 是妮娜的电话。 小妖女说闭关几日爆肝码字,大概是刚刚出关。 贺枝南肩膀轻颤,抽泣声压至最小,可屋里太静了,那么细弱的哭声被放大数倍,魏东伸手环过她的肩,侧身靠近她。 女人没动,也没推开。 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喊,无声的眼泪最刺痛人心。 电话被她挂断,她翻出微信,边哭边敲字,眼眶内滴落的泪水加剧,湿气逐渐遮盖视野,屏幕也被水花砸得模糊不清。 贺枝南脑子是空的,徒留一具可有可无的外壳。 她机械化地回复,直到彻底打消妮娜的担心,紧绷的肩头一落,沉沉松了口气。 手机塞回给他,她转身爬上床,掀开被子藏进去,在黑暗中屈膝抱腿,标准的蘑菇坐姿。 她想妮娜。 此时此刻,好想好想。 她好想扑进小妖女的怀里,靠着瘦弱却充满力量的肩膀。 在魏东没出现之前,妮娜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自高中那件事后,她的病悄然落定,休学养病了一年,妮娜也跟着休学陪了她一年。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可妮娜却自始自终陪伴在她身边,坦然面对她每一次不受控的应激反应。 妮娜的脸曾被她的指甲抓伤,胳膊上全是她用重物砸过的淤青。 大二那年的平安夜,社团的两个学长闹恶作剧把她关进小仓库,时隔几年后的病发,她蜷缩在角落的大纸箱里,披头散发狂叫不止,闻声赶来的妮娜心疼到崩溃,一时失控用剪刀弄伤学长的手臂。 因为这件事,她险些被学校开除。 最严重的那次,是半年前,她在家中突然发病,把自己锁进浴室里,尖刀割破手腕,大半个身子泡在浴缸中,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慢慢放干。 如果不是妮娜寻来灭火器砸烂紧锁的门,或许那一天,就成了她的永远。 妮娜净身高只有155,身形偏瘦,力气小的跟猫似的,没能知道她究竟用尽多少力气,只知道门开的那刻,她满手都是血。 贺枝南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至少现在不想。 年底是妮娜最忙的时候,如果让她嗅到丁点蛛丝马迹,她会抛下所有立刻跑来这里。 贺枝南已经拖累她够多,不愿也不舍得往她纤瘦的肩膀上压重担。 先是妮娜,后是魏东。 自己就像一块被亡灵诅咒的石头,凡事靠近她的人,全被伤得体无完肤。 所以,她凭什么奢望幸福? 幸福可以属于任何人,只有她不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