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你!相信我!” 段岭忐忑不安,还是站了起来,郎俊侠不经意地回头一看,两人对视的一瞬间。 段岭登时红了眼眶,郎俊侠上前一步,段岭下意识地退后,郎俊侠追上来,抓住他的手,狠狠把他抱在怀里。 “郎俊侠……”段岭哽咽道。 郎俊侠闭上双眼,沉沉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花光了毕生的力气,段岭反手抱着他的背,突然想起那一天大雪纷飞,他受了伤,赶回来接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似乎筋疲力尽。 京城的一间宅子里,郎俊侠回入,关上门,段岭忐忑地看着他,带自己过来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段岭知道如果郎俊侠真的要杀自己,再怎么逃也逃不掉。许多事,都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反而变得坦然起来。 “这是你家吗?”段岭问。 郎俊侠说:“陛下赏赐的宅子,平日大多住在宫里。” “我爹呢?”段岭又问。 “还在外头找你。”郎俊侠说,“除了上个月在京城待过几天,便没有回来过。” 段岭说:“快给他送封信。” 郎俊侠答道:“看到那把刀时,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已经派人秘密送信过去了。如今牧旷达权倾朝野,只手遮天,陛下没有回来,你千万不可在朝中露面。” 段岭点了点头,郎俊侠说:“先把澡洗了,待会儿吃过饭我再细细与你说。” 宅邸里摆设富贵堂皇,却没几个人,郎俊侠让段岭在侧院里头洗澡,段岭泡在水里,总算松了口气,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外头有人敲门,郎俊侠进来了,段岭就像小时候一般,躺在澡盆里,郎俊侠则挽起袖子,躬身给他洗头。 “饭做好了。”郎俊侠说。 段岭:“那天你……” “那天,牧相让我到上京来,杀了你,将你的头送给王爷。”郎俊侠一边为段岭洗头,一边漫不经心答道,“我不敢说,恐怕城里还有牧旷达安插的奸细,一度怀疑就是寻春。” “我没有命令,也不敢去见王爷,擅作主张,想带你暂避一时,免得被人挟持。” 说着,郎俊侠从腰囊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晶莹剔透的玉璜。 他把玉璜给段岭戴上,段岭顷刻间就震惊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段岭道。 “药户村。”郎俊侠说,“这次不可再弄丢了,起初我以为你死了,我不敢把它交给陛下,权当给他留一个念想,幸亏,天佑我大陈,你还活着。” “寻春没有出卖我,她护送着我们一路逃出来。”段岭答道,“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郎俊侠没有再说话,段岭洗完澡,起身时已有点不好意思。 “你长大了。”郎俊侠说。 他用新袍子裹着段岭,让他穿上,牵着他的手,就像段岭小时候一般,带着他穿过走廊到厅堂里去。 郎俊侠做了简单的几样菜,段岭刚一坐下,便马上拿了筷子开动。 “待陛下回来。”郎俊侠说,“便让他过来见你,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余下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为什么?”段岭问。 短暂的沉默后,郎俊侠开口道:“四王爷无嗣,娶了牧旷达的妹妹牧锦之,他们希望牧锦之生下孩子,你若不出现,帝位便将落到牧家的操控下。” “可是我爹不会任凭他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