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段岭说,“反反复复,朝你确认先帝死因的这几个人里头,一定有一个是凶手。” 武独:“……” 段岭的话犹如当头一锤,登时敲醒了武独。 武独自言自语道:“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为何反复盘问武独,李渐鸿死去的全过程?只因对方要确认,有没有走漏风声,武独是否知道谁驱使贺兰羯谋害先帝一事?这是一笔旧账,必须被彻底抹除,否则一旦来年翻案,将牵连出更多的人,尤其是太子归朝后…… “是谁呢?”武独喃喃道。 淮阴侯、安平公主、牧旷达、李衍秋、太子、谢宥…… “谢宥不大可能。”武独说,“如果想杀先帝,他早就可以下手了,这个可以排除。” “如果是被人买通了呢?”段岭说,“这个可以归到别人的阵营里去,譬如说他与……四王爷是一伙的。” 段岭自己都觉得十分恐怖,虽然没有入朝,但郎俊侠阴错阳差下,害了他的性命,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事,如果现在自己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需要面对的势必更多,每一刻也许都将会有杀身之祸。 “四王爷吗?”武独说,“我看不透他,淮阴侯也有可能,毕竟……” 武独摇摇头,实在想不清楚,牧旷达反而变成了可能性最小的那个。 段岭问:“镇山河是先帝的佩剑吗?” 武独纳闷怎么段岭有点聪明过头了,竟能从如此有限的信息中综合分析并推断出这么多的内容出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段岭还在思考之中。 “你很聪明。”武独说,“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有些话你对着牧相,千万不能轻易出口。” “好……好的。”段岭知道自己对武独说得太多了,幸而仍未引起他的怀疑。 “只要知道镇山河在谁的手中。”武独说,“就知道是谁密谋杀了先帝,还有一个可能,谁也不是,贺兰羯是忽必烈派过来的。” 又增加了一个可能,段岭十分头疼,只得暂时不去想它。 天边一片火烧云,这一夜里他们抵达驿站,在驿站里头过夜,段岭彻夜辗转难眠,听见驿站院中响起了武独的笛声,仿佛带着些许惆怅。 武独是一个认真的人,段岭心想,他的惫懒与孤傲只是他认真的某种佐证,他也许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同流合污,始终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经过今日他的口述,段岭心里有个念头,武独是可以相信的。 这夜里,西川十分闷热,那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到的征兆。 蔡闫匆匆经过回廊,身上满是粘湿的汗水,脸色不大自然,进了寝殿,朝李衍秋行礼,李衍秋正在喝药,桌上摆放着一封奏折。 “迁都之后,凡事你须得尽心考量。”李衍秋说。 “是。”蔡闫颇有点神色不定。 李衍秋喝了一半,注意到蔡闫的表情,问:“乌洛侯穆呢?” “出京去了。”蔡闫说。 李衍秋又问:“皇儿没睡好?” 蔡闫勉强笑了笑,李衍秋便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李衍秋称蔡闫作“皇儿”,视同己出,待他亦十分亲近,让他到身前案几边上喝炖好的燕窝,并看着他喝。 蔡闫的眉头像个打不开的结,李衍秋又朝他说:“你回来那天我便说过,乌洛侯穆谁也不放在眼里,让他跟着你,我终究是不大放心。这次是什么事又出去了?” 蔡闫想了想,说:“回乡祭祖。” 李衍秋叹了口气,想想又说:“将郑彦召过来吧,你五姑前些日子也提到过。” 蔡闫摇摇头,转而注视桌上的奏折,欲言又止,李衍秋注意到了,便遣退了周遭的人。 “江州离淮阴太近了。”蔡闫这才开口道,“让郑彦进宫,总觉得不大踏实。” 李衍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长久的静默后,李衍秋又道:“总要去与姚复打交道的,幸而你眼下还小,有四叔在,姚复还忌惮着牧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