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他还是会考虑的。 郎俊侠经过了短暂的思考,说道:“什么要求?不,没有。” 段岭又说:“我会替你向四叔求情的,尽量还是……” 段岭颇有为难,毕竟这事不是他自己原谅了就算了的。还得考虑到大臣们的意见,要保住他的性命,就只得先让他立功。 “你不想杀我吗?”郎俊侠问。 段岭眉头微蹙,隔着院门,却不过去,站在门外说:“这和我想不想,没有多少关系,你尽力戴罪立功吧,来日也好给你洗脱罪名。” “你不想杀我?”郎俊侠又问。 段岭注视着郎俊侠,忽然觉得他还是那样,不知为何,他和自己记忆里的郎俊侠没有任何变化,往昔的郎俊侠眉眼间有种温润与锋芒。而如今的他,依旧有这种意气。 这是段岭一直不能理解的,他怔怔看着郎俊侠,稍稍歪着头看他,努力地把他与记忆之中的那个郎俊侠做比较。按道理说,一个人,在经过了这么多的挫败,多少会有点颓意。 那是种不得志的感觉,是四处碰壁的无奈与烦躁,就像初初他与武独相见之时,武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 但郎俊侠没有,他总是这样,话很少,总是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感觉。 “以后你就知道了。”段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答道。 郎俊侠有点出乎意料,笑了起来。段岭正要转身,与武独一同离去,郎俊侠却突然说:“我有要求,我想去万光湖一趟。” “万光湖是哪儿?”段岭朝武独问。 “淮阴的一个地方。”武独答道,“就在城里。” 段岭本想说你要去就去呗,但想到郎俊侠应该是被禁足的,便道:“我找四叔说下,放你出去吧。” 郎俊侠还没回答,武独便搭着段岭的肩膀,转身离开。 “现在想起,我还犯了个错。”路过长廊时,武独忍不住开口说,“那天我顾着断后,不知你给了他解药,竟让他与你、陛下一同行动,若出了什么事,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没有关系。”段岭答道,“我觉得……他已经不再想杀我了,至少最近不会想动手。” 事实上除了那一次在他身上用寂灭散之外,每次郎俊侠再见到他时,都没有下手。但回到西川的那一天,他的记忆非常深刻,乃至于每次见到郎俊侠时,都不由自主地生出紧张感。 段岭到偏厅外去,门仍然关着——他们应该正在讨论如何对付牧旷达。姚筝正站在门外偷听,一见两人,马上站直了,蹑手蹑脚地要离开。 武独却道:“见过郡主。” 这话一出,厅内三人马上被惊动,李潇严厉的声音在里头说:“筝儿?” 段岭不禁好笑,心想武独也太贼了。姚筝只得站着不动,李潇推门出来看姚筝一眼,一脸怒意,斥责姚筝几句,而后转向段岭,脸色缓和了些,问:“怎么了?” “乌洛侯穆想出府,去万光湖。”段岭说,“我来找四叔求个情。” “你求的情。”李衍秋在里头答道,“便着落在你身上,让他入夜前回来,也就是了。” 段岭便应了声,与姚筝、武独一同过了长廊,姚筝恨恨地看了武独一眼。段岭笑道:“表姐,你帮武独看着乌洛侯穆?” 姚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前去僻院内找郎俊侠。 段岭伸了个懒腰,无奈地看着武独,武独却笑了起来。 “我们也去走走吧。”武独说。 “晚上吃饭时,一定得说清楚。”段岭答道,“不能再耽搁了,明天一早就回邺城。” 武独点了点头,与段岭携手出府去。这几日淮阴全城入冬,空中飘着细雪,湖水却没有结冰,也不似北方一到冬天,屋檐下挂满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