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郎俊侠没杀掉他,他已心生警惕。万一武独一剑杀不掉,让韩滨逃走,局势只会更为复杂,城外的五万大军也极易哗变。 段岭以眼神制止了武独的举动,说:“韩将军,马上离城。” “我知道了。”韩滨答道。 韩滨吩咐几句,又问:“府里现在谁说了算?” “牧磬酒还未醒。”段岭答道,“天亮后再商议吧,我们会尽力挽救牧相的性命。” “走!”韩滨吩咐下去,带着所有手下火速撤离。 段岭本想通知谢宥放韩滨出城,但现在消息一定刚传到谢宥耳中,还没来得及全城戒严,韩滨应该能顺利出去。 “韩将军呢?”黄坚匆匆过来,问道。 “他走了。”段岭答道,“师父情况如何?” “还活着。”黄坚说,“被那一剑伤了肺,未及心脉,正请来大夫为他诊治。” 段岭说:“谢天谢地,师兄,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牧府,牧磬交给你了。” “你去哪儿?”黄坚问。 “我去找谢宥将军。”段岭答道,“东宫派人刺杀牧相,说不定还有图谋,这个时候若不尽快采取行动,恐怕将坐以待毙。” 黄坚说了声快去快回,段岭便与武独沿着后花园出来,回到院中。 “怎么办?”武独倒是十分意外,“你为什么放韩滨走?” “他出去调兵进城了。”段岭答道,“让他去对付蔡闫,用他的话来宣告,好过咱们自己去宣告。” 武独说:“我正想去看看牧旷达。” “不用给他下毒了。”段岭答道,“今夜过后,他已经没什么用了,走,带上那匣子,跟我来。” 中秋夜下半夜,段岭与武独来到李衍秋的小屋中。 李衍秋正在与那傻大个喝酒,见段岭来时,便说:“可等你大半夜了。” 武独打发了那傻大个,将铜匣搁在石桌上,段岭说:“我找到了这些东西,四叔您看。” 段岭拿出信件,交给李衍秋,说:“幸亏找到了,郎俊侠还补了一剑。” “牧旷达死了?”李衍秋倒是十分意外。 “没死,不过也快了。”段岭说,“韩滨以为东宫拿到了他谋反的证据,现在出城去了,我猜他下一步,应该是搏一把,带兵进来,控制内城。” “等天亮看看。”李衍秋说。 段岭奔波一夜,又困又累,奈何精神却很振奋,他一语不发,与李衍秋对坐,只等着外头的消息。 李衍秋对这些事却似乎毫不关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让人取来凿子,凿开了铜匣上的锁。 匣中躺着一把半人高的玄铁重剑,剑柄上刻着太极图。 “小心手。”段岭说。 李衍秋突然笑了起来,问:“你爹说的?” 段岭点点头。 李衍秋又道:“第一次见它时,三哥也是这么与我说。” “四叔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段岭说。 “自然。”李衍秋不再去碰镇山河,注视段岭的双眼,说,“什么事都可答应你的。” “待韩滨进城后,一切听我安排。”段岭说,“我要去见蔡闫一面。” “嗯。”李衍秋满意地点头,说,“看来你已有计策了,无妨,从今夜起,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也该是出面的时候了。” 段岭还有点拿不准韩滨是否会做出他该做的事来,若他只是带兵跑了,计划便将再次改变。李衍秋却丝毫不担心,只是给他斟了点酒,说:“面店老板正有上好的螃蟹,方才我让人再蒸几个,与你送来,先喝点酒。” 突然外头响起声音,远方传来呐喊,仿佛有人开战了,然而不到片刻便又沉寂下去。武独抬头望向东边,继而一跃上墙,站在屋顶上眺望。 “韩滨进城了。”武独说。 “在什么地方?”段岭问。 “控制了城中主道,正往皇宫去。”武独答道,继而跃上更高的房顶,观望片刻,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夜中全城寂静,刚过完中秋,家家户户闭门,唯有征北军的火把在闪动着。 “我去看看。”武独说。 “不要去了。”段岭说,“吃螃蟹吧,他们应当正在攻打皇宫。让韩滨和蔡闫去狗咬狗,正好了。” 武独:“……” 当夜谢宥显然得到了段岭的消息,没有对韩滨采取任何动作,只是做了一点象征性的抵抗,便让征北军长驱直入,攻进了内城。 李衍秋所在的这一户正处于江州外城,郑彦前来通知情况时,韩滨已带兵抵达皇宫外了。 “姚侯与五公主已经撤出来了。”郑彦说,“接下来怎么办?以谋逆之名夹击韩滨?” “不,让黑甲军全退出来。”段岭说,“占据外城,里头的兵,一个不留,等到黑甲军全部出城后,你把谢宥和姚侯带到这儿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