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淡一切,至少,它使王秀兰渐渐走出了阴霾,乔予笙不希望姥姥知道秦汉还活着,更不希望姥姥知道,秦汉当初是为什么而选择离开的。 她宁愿遗嘱是假的,宋卫并非她的父亲。 卧室内,顺顺刚喝完奶就拉了粑粑,佣人端来盆温热水,有关儿子的事,乔予笙凡事亲力亲为,慕容钰之前提议过请个月嫂来照顾,她没有同意。 解开顺顺的小衣服,乔予笙搂着儿子的胸,将他放入盆中洗屁屁。 慕容钰和王秀兰围在旁边,看着顺顺无辜的小眼神,哈哈笑个不停。 宝宝喜欢洗澡,一沾水就高兴,它含着小米分拳,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懵懂的盯着乔予笙,听见旁边有人说话,他又忍不住将头转到另一边。 “顺顺,”慕容钰拍了拍手,“是不是认得奶奶啊?” 宝宝的视线自她脸上一带而过,他才五十多天大,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王秀兰帮忙给孩子洗大腿,顺顺双脚踩在盆里,膝盖弯曲由乔予笙托着身体。 卧室内笑声满满,小家伙睁着双无辜的眼神使劲儿瞅,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每一天都很新鲜。 瞅着瞅着,他也跟着笑起来,完全不知道自个儿在傻笑啥,含着拳头的小嘴,时不时伸出舌头舔拭手背。 肉的味道,真香。 慕容钰轻捏宝宝的手腕,将米分拳自他嘴上拿下来,原本是个逗弄的举动,顺顺不知所措的睨她眼,尔后,委屈的扁嘴要哭。 “噢——”慕容钰赶紧哄慰,“不拿我们顺顺的东西了,奶奶错了。” 乔予笙拿起专用毛巾为宝宝拍着胸脯,她弯着眼角,“妈,别惯了他。” 慕容钰高兴,“这脾气,就像他爸。” 收拾完了谈祉,乔予笙才刚给儿子穿好衣服,便被慕容钰迫不及待抱了过去。 谈枭在楼下抽烟,眼见乔予笙从房间下来,男人勾了勾嘴角,掐灭烟头,然后便将自己的车子开到门口。 乔予笙深吸口气,坐了进去。 谈枭发动引擎,“有那么紧张吗?” 乔予笙冰凉的双手夹在大腿中间,她看着挡风玻璃前倒退的风景,冬季的严寒夹带雪末,不仅落在了地上,也降临在她的心里面,“我们手上的那份鉴定报告,是真的吗?” 男人掌着方向盘,目光掠过副座,落向乔予笙的小脸,“宋卫以为自己动了手脚,殊不知,他手上那份真的是假的,而假的才是真的。” 乔予笙眼睛盯往谈枭,同他对视。 这么说,送到公司的那份报告,一定不会有假。 虽然明知道结果,可她尚未亲眼看见,心底依然抱有丝丝侥幸。 也有可能,父女关系不成立,是不是? 谈枭一路直达国际贸易大厦,两人下车后,坐上专属的私人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 那份文件就摆在桌案上,由枯黄的文件袋密封。 谈枭迈开长腿走过去,一米八几的挺拔个头很快遮住她的视野。 “枭。”乔予笙上前一步。 男人转过身,“你来打开吧。” “我怕。” 这么多年,即便军屯镇有许多风言风语,乔予笙仍旧幻想,兴许,她父亲当年出走是有苦衷的,万一是遇上了意外呢?又或者,他在深圳的日子无比辛苦,挣不到钱,没有脸回家面对妻女,乔予笙总是会为自己找很多理由来替秦汉开脱,她只想证明,母亲的等待和付出,没有错。 姥姥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 而这份资料,说不定,会让生活变得十分残忍。 谈枭捡起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