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指证——” “指证什么?你是觉得揪出了别人,就能抹了前面你投毒的事实吗?”宋楚兮打断她的话,“告诉你一句话,这世上,虽不是凡事都没有回头路走的,可是却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资本。你要证明谁?还没人来证明你呢。” 这世道,就是这样,于强者而言,随时随地都有出路,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手段和能力来扭转乾坤,可是对另一些人而言—— 一步错,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宋楚兮这个人,她自己的手段就不光明磊落,所以在这方面她从不会苛刻的要求别人就一定要跟她来讲什么道义,只是么—— 对那些没那个本事,还要掺和着要来出来害人的人,她也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那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突然之间就变得冷酷的面孔,嘴巴张了张,却居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端木岐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就走上前来一步,给长城努努嘴道:“割了她的脑袋,给宫里送去。” 什么? 这是要把这丫头的人头拿去送给宋楚芳吗? 即墨勋和文馨公主一直跟着他们这一行人在看热闹,闻言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唇角讽刺的勾了勾—— 这两个人,是不是太过有恃无恐了? 区区一个北狄臣属的端木世家,就敢往宫里去送这样的脏东西?宋楚芳就算是有错在先,那她也好歹是皇帝的妃子。如果说他们要揪着这丫头进宫去当面指证了宋楚芳的罪行,皇帝为了自己的脸面都未必就会如是追究,现在——他们这是要威胁谁? 长城闻言,也是一愣。 舜瑛就忧虑道:“少主,这个可能不容易办到,您知道的,送进宫里的人所有东西都要被仔细的检查过了才能——” “你想想办法不行?”端木岐不耐烦道。 那婢女这时候已经吓傻了,打了个哆嗦,可要来抓宋楚兮的裙摆,“宋四小姐,求您饶命啊,您饶奴婢不死,奴婢什么都愿意听您的,您要杀了我,没了人证,皇上和皇后娘娘是不会信您的,这对您没有好处的。” “干什么?没了他们出面,我就杀不得人了?”宋楚兮凉凉道:“欠了四小姐我的,没人可以不还,不过么——但凡是债,我都要亲自去讨,就不用你跟着瞎操心了。” 那婢女跪在地上半晌,手心里都是污渍,她的手探出来,可是看着宋楚兮洁白的裙裾,居然是再如何求生的*强烈,也只有一种云泥有别的自卑感,居然就不敢随便去碰她。 的确,如果揪着这个丫头进宫去胁迫皇帝和刘皇后的话,她是可以逼着那两人就范,把宋楚芳给废了的,可是么—— 用这个引子,那最后追究起来也只是他们宋家的家务事,那就太浪费机会了。 端木岐和宋楚兮的意思摆在这里了,长城于是就不再迟疑,横剑一挥,那丫头本来还在极力的求情说着话,声音就戛然而止。 温热的血水喷洒出来,湿了宋楚兮的绣鞋和半边裙裾。 圆滚滚的一颗脑袋落在地面上,咕噜噜的一滚,刚好就落在了文馨公主的脚边。 “啊——”文馨公主尖叫了一声,连忙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和同样胆子小的白筠抱作一团,用一种恐惧的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变不改色站在不远处的宋楚兮。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宋楚兮这个丫头的胆子大,并且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也是也没想到她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两位殿下受惊,抱歉了。”长城走过去,提起那滚在泥土里的头颅。 端木岐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嘱咐了一句,“找个好看点的盒子,包的漂亮点儿。” 一颗人头而已,他以为这是点心吗? 即墨勋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这个时候,就连那杀手卢久金也都被惊的不轻—— 这两个人,连皇帝都不看在眼里吗?他突然就有些畏惧了起来,不知道这两个人要如何对他。 果然,料理完那丫头,宋楚兮的目光就眼睛朝他移过来。 那卢久金的心头骤然一紧,隐晦的干吞了两口唾沫。 宋楚兮稍稍偏头想了想,就举步朝他走了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