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叫皇帝看到她的好。 宋楚兮暗暗叹了口气,和端木岐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端木岐点点头,舜瑜和舜瑛就小心的搀扶了她起身,尽量不惊动任何人的先退了出去。 好在这会儿皇帝还在查问殷梁那起血案的细节,并没人在意她的去留。 膝盖那里撞到的地方还有些痛,宋楚兮就一步一步挪的很慢。 殷湛的视线一直焦灼在她的背影上,目送她出了门。 “卫霖那里——”殷湛缓缓说道,若有所思,“最近有什么消息?” “没有!”卫恒道,谨慎的左右看了眼,见到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屋里的皇帝那里,方才弯身下来,自殷湛耳边小声道:“当年廖夫人他们住在庄子上,本就没几个下人服侍,而且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人了,前面几年,陆续都相继过世了,他们的家人,和廖家没什么联系,就算杨平找到了,也不可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不过既然王爷嘱咐了,在杨平回京之前,卫霖才一直暗中盯着他,没有提早回来。” “那就先传信把卫霖尽快叫回来吧,那里另外换个人先盯着。”殷湛道。 京城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是非要卫霖在这里不可的,卫恒不由的警觉,“王爷,是有什么事要——” “不是。”殷湛道,目光有些深沉地盯着里边被人围住的宋楚兮,“她的身体总是不好,赶在她回南塘之前,我找机会让卫霖给她看看吧。” “嗯?”卫恒更加不解,“王爷是怀疑四小姐的病有什么疑点吗?” 宋楚兮先天不足,自幼就是个病秧子体质,宋楚琪遍寻名医给她诊治了都不见起效,而且她进京之后,也有不同的太医给她诊断过,如果真有什么人为的原因,不可能谁都不吭声的。 “没什么,让卫霖看一看,我比较放心。”殷湛道。 他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宋楚兮一直是这样的体质,叫人十分忧心。毕竟她所处的环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么个体质,只会是个拖累。 “那好,回去属下就传信,让卫霖尽快赶回来。”卫恒点头应了。 殷湛从门外收回了视线,刚要去取桌上茶盏,却发现端木岐居然举步走了过来。 殷湛和他之间,从无正面交集,只就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端木岐却是随意自在,也不觉得生分,直接就抖开袍子,坐在了他旁边,笑道:“以前就只听人盛赞北川战神铁血杀伐的治军手段,没承想王爷这一双拿刀的手,拨乱起朝局来,也是游刃有余,真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这个局,本身就做的并不高明,要看穿很容易,只是绝少有人会想到是他出手罢了。 殷湛只就冷然不语。 端木岐却也不觉得不自在,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扣着道:“是陛下的第一道圣旨,宋承泽没有理会是吗?为了引他入局,你才这样的煞费苦心?” 殷湛在京中隐藏的实力绝对比他强,会早一步查到和即墨勋结盟的人是殷梁,这并不奇怪。其实这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本来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一局而已,可有可无,为的,就是要引殷梁为了给即墨勋和刚刚投诚的殷化解围,而去攻破宋楚芳的那个丫头春梅。 那个丫头,是宋楚芳的心腹,知道宋楚芳和宋亚青的所有事,一旦暴出护城河血案的真相来,这么大好的破案立功的机会,殷梁肯定会咬住不放的。在京城之内酿成如此血案,皇帝一定会大发雷霆,对宋亚青父女处以极刑的,同时迁怒之下,再降一道圣旨,宋承泽就有压力了,恐怕是躲不过要走这一趟了。 综合起来,在这其中,殷湛做的事情是真的不多,但是效果却大的惊人,立竿见影。 “这跟端木家主没什么关系啊吧?”殷湛淡淡的看他一眼。 端木岐闻言,就笑了,侧目看向了他,字斟句酌的问道:“那么——是和谁有关?”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个神色冷淡,波澜不惊;一个倜傥风流,狂浪不羁。 不是交锋对决,却有激流暗涌沸腾。 * “今晚这花园里很是用心的布置了一番,虽然宴会指定开不成了,回头我们也多留一会儿,赏赏景也是好的,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从满月楼里出来,嗅到外面清爽的空气,宋楚兮说道。 “小姐您的腿还好吗?”舜瑛见她还是走的很慢,就不免担心,“这花园这么大,那奴婢回去把您的轮椅拿过来代步吧。” 这御景园也坐落在城西,离着他们下榻的驿馆不算很远,宋楚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舜瑛先行回去,舜瑜就扶着她,先在附近散步,走了没一会儿,就见前面的小径上,一大一小走过来两个人,却是个眼熟的丫头跟着皇长孙殷桀朝满月楼这边走来。 “那个丫头不是颜承微身边的吗?怎么今天不是她亲自跟着长孙殿下,反而只换了个丫头?”舜瑜不解,侧目看向了宋楚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