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落到她的手里,就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本能的就畏惧的摇头,目光闪躲。 “因为我也是要看着那个孩子的。”宛瑶道,一字一顿。 那婆子闻言,脑子突然就赚不过不来了,眼神混沌的看着她,神色恍惚。 宛瑶放开了她,弯身坐在了地上,然后才又语气平稳的继续说道:“你要等着他飞黄腾达,我却要等着看他死的。” 那婆子闻言,心里一冷,就打了个哆嗦,神色恐惧又戒备的盯着她。 宛瑶冷讽的勾了勾唇角,眼神冰冷的盯着角落里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继续道:“如今在这世上,知道那孩子真实身世的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你已经废了,所以我一定不能死。我跟着娘娘在东宫生活了四年,我太了解咱们那位太子殿下的脾性了,他为了稳固他的地位,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下狠手算计,连一个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你以为那孩子如今占据了皇长孙的殊荣和地位就可以后顾无忧了吗?” 那婆子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农妇,脑子里根本就拐不过弯来,只是宛瑶脸上那种冰冷刺骨的表情令人心惊。 宛瑶也不管她,只是自顾说道:“当年他既然能狠心的舍弃了我们娘娘,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还能指望他如何的维护?你以为那孩子做了皇长孙了,就已经是入了皇家的玉牒,正了名了,可是到了需要舍弃的时候,也一样会被舍弃,就算不被用作攻击政敌的垫脚石,将来等太子殿下登基以后也会被处理掉。你跟我都知道他是皇室血脉,是太子殿下的亲儿子,可是太子殿下他自己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儿子?又怎么可能把殷氏的江山天下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宛瑶说着,突然就掩住脸,神色凄凉的苦笑出来。 她笑着笑着就落了泪下来,然后又倔强的用袖子擦干净。 那婆子在旁边,已经听的目瞪口呆,魂不附体。 宛瑶侧目看向了她,继续道:“所以我也在等着看,等那个孩子死了,我再替你告诉他真相。当初他狠心杀死娘娘和小主子的时候,面不改色,毫不手软,我要等着看,看他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她那脸上表情,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叫人心惊的光彩。 那婆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躲瘟疫一样的一骨碌爬起来,离得她远远地。 宛瑶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镇定自若的看着她,“你也别怪我狠,这一切全都怪你们自己,是你们忘恩负义在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半点也不顾忌娘娘当年的处境。你敢说你们当初不是怀着狠毒之心,一心想要将娘娘置之死地的吗?我能为娘娘做的有限,这笔血仇,你们的命都不够资格来抵偿,现在——就唯有等着用那孩子的性命来偿还了。” 她这一口一个要那孩子的命,那婆子本就没什么决断和胆量,唯恐自己最好的念想和希望就这么被斩断了,突然就慌乱了起来。这会儿她也再顾不得躲避宛瑶,扑过去,大力的捶打着石门,撕心裂肺的哭嚎。 宛瑶就倚靠着身后的石门,面无表情的坐着,听着她疯狂尖叫。 * 从那密室出来,殷绍就带着蒋成海一路沿着密道走了出去。 彼时这塔中负责的侍卫头领正还惶恐不安的等在那里,见着两人出来,连忙行礼,“殿下!” 殷绍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头条不稳的吩咐,“这塔里的守卫重新部署,缺失的人手,回头我让蒋成海重新给你送过来补上。密室里都清理干净,东西能复原多少就尽力去做,至于那些绝笔——实在没办法的就算了。今夜的事,本宫念你们是初犯,赞不追究,可是下不为例。” “是!谢太子殿下宽宏。”那侍卫终于松了口气,感激涕零。 殷绍也没再多言,只对蒋成海道:“尸首你去处理,都清理干净,然后这两天注意一下这附近的动态。虽然今晚闹出来的动静不大,但也要小心防范,不要走漏了风声。” “殿下放心吧,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蒋成海道。 殷绍得了他的保证,就不在这里多留,直接举步下了楼梯。 蒋成海紧随其后,一直跟着他从浮屠塔里出来,一直到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才觉得气喘的顺畅了些,但一想到才刚发生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殿下,今天潜入这里的人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