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头天夜里受到阻碍就存有什么忌惮。 他没有再次出手,也就只能说明—— 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那个丫头的。 “就算我也有私心,那又怎样?”端木岐也不恼怒,反而气定神闲的勾了下唇角,“可是我说过,尊卑有别,你明白吗?你的私心,是不能凌驾于我的私心之上的。” 老夫人是没想到他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无耻的论调来,胸口顿时就被一口气堵住,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要谁生,或者要杀谁,这个,应该听我的。”端木岐继续说道,他本来也只是语气强势,这时候却是整个话锋一转,就连眼神都变得阴冷恐怖,“能做到的话,你就继续留在端木家做你的老夫人,如果你保证不了,那么——我这就替你安排一副棺木,明天你就滚回山上去。” 他是说到做到的,而端木家到底有没有这个所谓的老夫人坐镇,其实也早就无关紧要了。 端木家的这点权势,老夫人还没看在眼里,只是现在端木岐的心思难测的很,如果她一旦离开,就更把握不准他的动态了。 老夫人用力抿着唇角,不想松口。 端木岐就又站起身来,他款步走到老夫人右边的一个桌子前面,取过那上面供奉的一把古剑观摩。 老夫人拧眉看过去。 端木岐突然横剑出鞘,一双桃花眼,妩媚绝艳间,带一种俾睨天下的冷蔑气势,凉凉道:“这是唯一一次,知道吗?” 长剑的冷锋,恰是压在了老夫人的颈边。 那种凉意,根本就不需要经过真实的接触,就已经过可以冷到了骨子里。 老夫人的脸色铁青,她拼尽全力的使劲挺直了脊背,忽而嘲讽的冷笑,“虽说尊卑有别,但我与少主之间至少还有半师之谊,昨夜误伤了少主,我自知有罪,至于其他的事——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少主要驱逐我?你要用什么名头?” 横竖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各有各的私心,谁也不比谁更光明正大一些。 端木岐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惧生死,可是难道也不替岳青阳想一想吗?” 老夫人的心头剧震,神色微微一变。 端木岐突然就兴致缺缺,将那长剑插回剑鞘里,一面踱步,一面继续道:“难道你就只知道盯着我,而没有去注意他吗?难道你就没发现,事到如今,他的目的和私心也都和你的完全背道而驰了?今天你忤逆的是我,我心情好的时候,不会与你计较,可是将来对上他呢?” 岳青阳确乎是对宋楚兮的事情格外上心,提起这个,老夫人就胸中郁结。 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很显然,如果他一直这样的话,是终有一天要逼着她和他翻脸动强的。 “明白了吗?”端木岐已然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狼狈神色,当即就冷笑了一声,“横竖我这个所谓的主子,你是从来就没当回事的,我也用不着你在我和那人之间选立场,不过么——” 他说着,居然刻薄至极的,眼中就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神情,颇为语重心长道:“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是该仔细的权衡,好好的决定一下你在岳青阳和那人之间的立场了。昨晚的事,就此揭过,我不会透露给岳青阳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有本事再违逆一次我的意思,我可就不管了。” 如果让岳青阳知道昨夜宋家发生的事,十有*是要将那孩子逼的彻底爆发的,老夫人确信,在这一点上,端木岐没有危言耸听。 端木岐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老夫人跪在那里,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却又好像,没听见,直到许久之后,脸上表情都还一直是狰狞和扭曲的。 端木岐怎么能说出这样冷血无情的话?那个贱丫头,那个死丫头! 先是端木岐,又是岳青阳,她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居然是把这两个人都逼着背离了原本的初衷? 听端木岐的话,他现在就只求成败,不会管别的了,可是岳青阳那里—— 不!不行! 就算他们所有人都放弃了,她也绝对不能放弃,就算只凭她自己的力量,难道她还拿捏不住宋楚兮那么个小丫头吗? 这样想着,老夫人眼底的神色就越发显得坚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