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责,但对南康公主而言,总归是个天大的打击。 因为院子里都是人,南康公主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压抑着哭了两声就又飞快的抹干了眼泪,重新抬头看向了他道:“殷绍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一会儿出去了,你就尽量想办法脱身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只要你不再出现,他们也必定奈何不得你的,至于我——你不用管。” “哦!”宋承泽淡淡的应了声,未置可否。 因为是自己先挑事连理了他,南康公主想想还是过意不去。 “这几年,其实在你的心里,我和安寿都是一样的吧?”她突然说道,开口的语气却有些艰难。 甚至都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她自己脸上表情就变得十分难看,自嘲的苦笑道:“我们一样都是恬不知耻败絮其中的贱人!” 她自己就用了最恶毒肮脏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和宋承泽之间的关系畸形,更是为世俗所不容?她这样的身份背景,又是这把年纪了,安寿公主红杏出墙的缠上宋承泽,已经令人不齿了,更何况是她——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安分守己所忍受的痛苦和顶着的压力又有谁是真的放在心上过了? 她不想再那么压抑的生活了,所以就不管不顾的在这件事上放纵了自己本心的*,飞蛾扑火般的不顾一切。 这一场荒唐,到了今时今日,却是迎来了这样惨淡的收场。 这其中又有许多难以启齿的东西,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南康——”沉默了许久,宋承泽突然沉吟着开口。 南康公主下意识的回头看过来,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承泽面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她道:“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明白吗?” 南康公主一时微愣,显然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宋承泽就又继续说道:“流亡的日子,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过。在你看来,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无所要求,全都不过是用的欲拒还迎的手段,可是我自己的事,真的从没想过要麻烦你。” 南康公主闻言,却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之前第一次决定要对宋楚兮下手的时候,他传信过来是给安寿公主下的指令,乃至于这一次,南康公主自己揣摩他的意思去找了殷梁,最后关头却又被他阻止了那个计划。 因为知道宋承泽当初和她之间亲近起来有很多复杂的因素,所以南康公主的心里从一开始就抱着彼此掩饰太平的心思,并没有过太强烈疯狂的念头。 她只是放纵她自己,却没有太过偏激的去要求过宋承泽什么。 而无可否认,这几年下来,他们之间一直相安无事。 而作为他配合她的报酬,她也会力所能及的帮他做一些事,乃至于这一次宋承泽来找她,她也知道目的并不单纯。 可是现在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南康公主的情绪突然起伏不定,激动之余不由的就湿了眼眶,“其实你也不必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宽我的心。” “知道宋楚兮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吗?”宋承泽摇头,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着也没等她回答,就又继续道:“她才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我这一生,不甘居于人下,就算现在我还活着,可是从年前塞上那一役之后,于她而言,我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死人了。我是不甘心就那么被她算计倒了,可是技不如人,就算再不甘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于我而言,于她而言,宋家的一切都早就尘埃落定了。” 他没有翻盘的机会,而且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躲起来苟延残喘的过生活。 可如果他不是另有目的,这天下之大,他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最危险的京城之地还一头撞了进来。 南康公主的心头巨震,脸上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你——” “呵——”宋承泽突然就笑了,笑过之后,那面上神色就又变得荒凉至极,“谁知道呢?我大概就还是不甘心就那么被那个丫头打败,荒凉冰冷的陈尸在那塞上狼烟之地吧。” 因为不甘心就那样冰冷荒凉的死去,他就赌着一口气,瞒天过海的又进了京。 虽然在大局上面他败局已定,彻底的输给了宋楚兮,可到最后那丫头也还是没能奈何的了他啊?就算是死,他也不是死在她宋楚兮的算计之下的。 这样的大费周章,他原也不过就是想要维持他最后的那一点自负的骄傲和自尊,可是四海茫茫,当他死里逃生之后才发现唯一可以叫他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