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把其他的任何人也一起放在心上了。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情分,我都配不上也还不起,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来?” “十二年了,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可眼前的局面依旧摆脱不了的还是这个样子。”殷湛自嘲的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看着她,满脸都是深刻痛苦的无奈,“在你嫁给殷绍的时候,我有决心放手过,六年前,你的死讯传开,我却知道我再也走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每每想起陈年旧事,却又庆幸,你第一次跟着我上战场的时候,我没叫你死在敌军的长枪冷箭之下。” 宁肯自己一直的承受痛苦,也不愿意她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哪怕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只当她是个累赘包袱。 那三年时间,他们生死扶持,不离不弃,这女子的果敢和坚韧,一点一点的震撼他,打动他,从没想过要将她完全的收归羽翼之下,彻底的保护起来,只是觉得有她身边,能一起做一些事的感觉很享受很美好。 明明是血染黄沙的炼狱沙场,记忆里更多在乎的却是每每日落黄昏,两个人坐在帐中对弈棋局之上时候的狼烟四起。 说实话,那时候的廖容纱虽然也是五官清秀,但并不是那样会给人一眼惊艳的女子,只是他纵横繁华盛世之间,却再没遇见第二个能如她一样,无论何时何地眉宇间永远意气风发的明艳女子了。 他喜欢她的刚烈和倔强,有时候甚至还不可一世。 总觉得这女子特别至极,曾经一度激起他血液里征服的*,最后却又一点一点演变成了疯狂的迷恋。 不在乎她是不是端庄规矩,不在乎她背负了怎么样的身世背景和包袱,只因为芸芸众生之中,他已经认定了她,一眼看去,再也不会有别人。 这许多的话,他一直都不得机会告诉她,现在有机会了,却又时过境迁的似乎无从说起了。 只是他的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宋楚兮反而无话可说,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垂下了眼睛,不再去接触他眼底那种疯狂泛滥的眸光。 “为什么不能试着去爱呢?”殷湛问道:“不是每一个人能和你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变成你的负担,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又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身上,用自己的肩膀去扛呢?” “我只是——”宋楚兮沉默半天,方才一寸一寸的抬起视线,对上他审视的眸光,“不想骗你。” 不爱就是不爱,她从来就没有试着去尝试过,如果是和别人也还罢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殷湛,她—— 不想骗他。 殷湛唇角苦涩的那一个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最后颓废的叹一口气,“有时候我会想,即使你肯骗骗我也好,但是再回头想想,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宋楚兮的比起倔,他却又过分的骄傲了,如果只是宋楚兮为了宽他心的施舍,反而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和不甘心。 “怪谁呢?总归这条路还是我自己选的。”最后,殷湛就又自嘲的苦笑出声。 他探手去拿放在窗台上的那个小酒坛,可是晃了晃才想起来里面已经没酒了,就又回头看向了宋楚兮道:“陪我喝一杯吧,就当我提前贺你如愿以偿,终于拿到了宋氏的家主之位?” 宋楚兮是没什么心情同他喝酒的,只是这个时候,却又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脸,然后就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酒坛子。 殷湛这天的心情是真的很差,宋楚兮又不能劝他,他过来这里之前也不知道是先喝了多少,总之这坛子酒只下去一半,他却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昏昏然睡去。 那酒宋楚兮是没喝几口的,见他醉倒了,想着又没办法叫人般了他离开,无奈就只能找了件大氅给他披在肩上,然后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四小姐?这个时辰了,您怎么出来了?”童五刚好从院子外面进来。 宋楚兮的眉心一跳,“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童五回过神来,就也顾不得别的,赶紧正色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夜里睡觉又被魇着了,似乎被冲撞的不轻,直接就给病下了,连夜传了太医进宫,后来又传旨去了钦天监。小姐,您看这件事——” 皇帝是要装病,然后罢了次日的早朝,进而推脱明天要在早朝上宣布的事吗? 可这件事,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拖个一两日能又什么用? 宋楚兮脑中思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