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谁的妹妹?” 殷绍懒得理会她。 安意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目光找不到落点的四下里乱飘,最后便双腿虚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屋子里的气氛很快的又冷寂了下来,时间在静默中点点滴滴的流逝。 殷绍一直在冷眼旁观颜玥的神情。 在他的计划里,这个女人此时此刻是不该这样成竹在胸的。她既然一眼看穿了这个局,就该知道,他绝对不会给宛瑶逃出生天的机会的,现在大家在等着的就是东窗事发之后的结果。 就算颜玥今夜已经抱有必死之心了,那么至少这一刻她还是该担心一下宛瑶是否真的能够顺利脱逃的吧? 可是没有! 她一点也没有! 殷绍的心里,突然就有了几分烦躁起来,为了压下这种不适的情绪,他仰头将杯子剩下的半杯冷茶一股脑儿灌了下去,刚刚放下茶碗,院子外面终于有了响动。 殷绍下意识的抬眸看去,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颜玥脊背笔直的跪在那里,竟然连头也没回。 殷绍略一失神,外面庞生就带了几个人进来。 “殿下!”他躬身行礼,一招手,“人——属下给您带回来了。” 两个侍卫上前,将被提在手里的宛瑶推进来,强迫她跪下。 殷绍的目光沉了沉,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他没主动发问,庞生却是满脸苦涩的主动开口道:“这个丫头脱逃之后直奔了京兆府衙门,要敲鸣冤鼓,属下是从衙门门口将她带回来的。” 宛瑶出逃之后,没有去找殷湛?甚至于颜玥也没指使她去找宋楚兮求救? 殷绍隐晦的暗暗提了口气。 自从那次在去南康公主府的路上试探过殷湛之后,他的疑心病就更重了,总在怀疑些什么。 他觉得宛瑶肯定知道,而且就算宛瑶不知道,颜玥作为廖容纱的亲妹子—— 如果廖容纱和殷湛之间真是有些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个女人却是应该清楚的。 那么届时,不管怎样,宛瑶脱逃之后都一定会去找投奔殷湛的。 可是—— 宛瑶居然没有? “呵……”殷绍的手指摩挲着那茶杯的外壁,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却是猝不及防的笑了一声出来。 “京兆府?”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散发着慑人的冷光凌迟着宛瑶,一字一顿道:“你去京兆府做什么?” “我去京兆府做什么?自然是告状的!”宛瑶并不惧他,并且对他早就没了半点尊敬之意,梗着脖子,同样也是咬牙切齿道:“京兆府尹不是天京的父母官吗?杀妻灭子这样人神共愤的冤案,难道我不该去找他伸冤吗?你以为你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就能够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了?我偏就不信这个邪,我就是要去喊冤告状——” 宛瑶说着一顿,又霍的扭头瞪着旁边魂不守舍的安意茹,“告你宠妾灭妻,天理难容。” 安意茹本来正在失神,被她盯着,顿时就毛骨悚然了起来。 她惶恐的抬头去看殷绍,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颜玥听见了宛瑶的话,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只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 殷绍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愕然一怔,但随后就明白过来—— 不仅仅是对廖容纱的死因,甚至于是对殷桀的身世,原来这个女人都一早是心里有数的。 他们廖家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是心机深沉的演戏高手! 殷绍胸中突然被一口火堵得厉害,面目也在一瞬间就变得扭曲狰狞,他的手指用力的扣住座椅的扶手,原是想闭目缓和情绪的,但终是没忍住,一把就将那扶手给掰了一块下来,碎裂成粉。 “好!好得很!”他额上青筋暴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断变化。 安意茹还是头次见他露出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