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煜挫败的闭眼长出一口气,摆摆手道:“她不放心,怕你们追杀她,让路,谁都不准跟着,本王做人质,亲自送他们走!” “殿下!”那副将和一众亲卫都慌了,忙不迭劝阻,“这女人是个疯子——” “知道她疯了那就让开!”赫连煜不耐烦的打断,“总好过她在这里就杀了本王给你们看吧?” 言罢,他又正色吩咐那副将道:“有我哥在呢,她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这场仗先不打了,带人退回后方营地驻扎,等本王回来再说吧!” 本来是有希望一举拿下泗水关的,现在却功败垂成? 不气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 赫连煜受制,那副将无计可施,终是妥协,咬牙下令,“让路,让他们走!” 岳氏仍是和赫连煜共乘,挟持他为人质,然后将宋楚兮骑的马拴在马鞍上,一路戒备着突围而出。 赫连煜有言在先,西疆这边的士兵不敢跟,对面殷述那边碍着宋楚兮被挟持,又有西疆人挡在中间,更不好轻举妄动,她就这么挟持了两个人质,堂而皇之的打马离开了。 因为要严密防范路上会有埋伏,岳氏一路警惕,走得并不是太快,但是两方军营的人是真的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放任她畅通无阻的离开了。 一路上走得十分顺利。 岳氏没选偏僻小路躲藏,而是专门走的宽敞的官道,后面如果有追兵,一目了然。 路很平顺,打马走了两个多时辰,早就把后面的追兵甩得无影无踪了。 彼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八月的天气,策马走了一路,人困马乏,三个人都是一身的臭汗。 宋楚兮和赫连煜倒是都有沦为阶下囚的自觉性,一路上不挣扎,也不试图逃跑,更是废话都没一句。 这会儿见着天色渐晚,宋楚兮才开了口,“我能不能问,你这么甘冒奇险,甚至不惜连你的主子都一并劫了也要带我出来,到底是意欲何为?” 赫连煜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故而就很是心不在焉,此时思绪被打断,他便扭头去看宋楚兮。 她很镇定,半点也不见担忧和惶恐,但脸上那种困惑的表情却还是显而易见的。 赫连煜的心里,突然就起了个疑团,玩味着咧嘴笑道:“你真不知道?” 这个人,玩世不恭成了习惯,虽然早些时候的都是伪装,但真要不正经起来的时候,这行为举止拿捏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怎么?”宋楚兮挑眉,更是挑衅的递给他一个眼神,“你知道原因?总不能是你们主仆两个演的苦肉计,要拿我做人质去威胁阿湛吧?” 说着,就面色忧虑的皱了眉头。 赫连煜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这不是装的,心里就更加不解,“你真的提前不知道她要抓你?那你千里迢迢带着程妡往泗水关来是为了什么?” “啊?”宋楚兮一愣,倒是十分意外的样子,随后就有些尴尬的也是干笑了两声,“好像是有点误会。她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甚至为了给你做内应,不惜孤身入天京,你又敢对她这样一个女人委以重任,我还以为她是你的人了,想着带她来碰碰运气。” 赫连煜当然不信,可是再怎么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也找不出破绽,心里就始终有一块大石头悬空,落不到实处。 岳氏听着他两人斗嘴,一直的不置一词,这时候,却突然拔刀割断系在马鞍上的两条绳索,将绳子往手臂上一绕,道:“你可以走了!回去转告少主,不是我要背叛,但他不能出尔反尔!” 一句话,威胁的语气十足。 她似是对赫连缨还有顾虑,居然真没准备为难赫连煜,言罢,手往马鞍上一撑,才要飞身换到宋楚兮的马上,却凭空的心头一凛,动作骤然顿住。 赫连煜离她近,几乎能瞬间后感觉到她浑身泛起的寒气和杀意,下意识的举目四望,却见前面的道路的拐角处,一侧临山,半山腰的石壁上一株老松树斜出,不很粗壮的枝桠上,黑衣黑袍,翩翩然有一道影子飒然立在山间燥热过往的微风里。 他身上袍子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