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习惯了这个喧嚣的世界,突然陷入黑暗中,就会变得暴躁不堪,这也是聋哑人通常脾气不好的原因,但是不同于聋哑人的是,这些死士不仅听力完好,而且还异常灵敏。即便是银针落地的声音几十米外都能听得到。 三天后,几名死士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他们在封闭的空间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的声音,有些死士试图通过唱歌来慰藉自己,然而唱了几首歌后,他们就痛哭起来,因为害怕。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不怕孤独的,这些死士也是。 人活于世上,便要用五感感受这个世界,五感没了,便不知道自己在哪,会怀疑起自己的亲人,怀疑世界的真实性,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此时也许是被埋在泥土里,也许被送到了永恒黑暗的太空,也许陷入了死亡,但是他们却明明感觉到自己还没死。这时候的人濒临疯狂,想要呐喊,想要问问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些死士试图沟通那些将他们关在这里的人。试图找镜头,摸黑打着手势,告诉他们自己会将他们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们。 两周之后,无论那些呐喊还是不呐喊的人都已经神经失常,他们在寂静的空间里,觉得自己已经聋了,但是他们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甚至是呼吸声都要极力控制得均匀一些,因为这是他们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这样的声音环绕在脑海里,形成有节奏的节拍。稍稍大了一点声。就感觉像是在打雷,尤其是在他们找水喝,找吃的东西的时候,那些声音极其刺耳,让他们心理崩溃。 死士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们有人试图想要自杀,结束这样可怕的寂静,但是他们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内除了水和食物,实在是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自杀。 撞墙?自己把自己掐死?喝水把自己呛死? 没人有这样的能力,求生是人的本能,人在濒死的时候,都会试图挣扎。 一个月后,当军方开启封闭空间的时候,发现那些死士半疯半死,一半死于绝食,一半精神癫狂,他们见到人后涕泪满面,既喜又怕,但凡军方所问一切,无所不答。 我听了姬子争讲的这些,心中骇然,黑暗和枯寂,可以让一个人的感官无限放大,让人崩溃和绝望,他们都以为我只是睡了三个小时而已,可是这三个小时对我来说,便是三年。 三年里,我挣扎了无数次,怀疑了无数次,我想要平心气和地打坐练气却无法让自己心安,我不知道师傅曾经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悟道情境。 沧海桑田,一眼万年。 我的心境没有变得平和,也没有狂躁,而是有些失落。 我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痊愈,但我的气都已经恢复到巅峰,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比以往精纯了许多。我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山貂王,它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灵性的气息。 山貂能长得如此之大,非尸即灵,但是我没有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尸气,我看着满身是伤的安小武他们,找来一些枯木生起火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山貂王的肉,那山貂王是一只紫貂,在东北,山貂的皮毛被成为“软黄金”,尤其是紫貂的皮,被称为“裘中之王”,传闻有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的功能。这老爷岭的山腹下面也有些阴冷,寒气袭人,我将山貂王的皮扒下来送给了石小雪以作御寒之用。 山貂王的肉让大家逐渐有了力气和精神,此时我们的身上已经没了食物,只能靠山貂的肉充饥。 之前我们从王姥姥家里逃出来时,所带的东西也在被猫脸老太追赶的途中丢得七七八八,从山上破庙掉下来后,东西更是所剩无几,我们将烤好的山貂肉用布包好戴在身上,休息了片刻就开始向山洞光亮的传来处进发。 我们踏过成片成片的山貂尸体,沿着山洞一路前行,洞壁上的确有不少猛兽留下的爪印,可这里是老爷岭的山腹之中,怎么可能会有猛兽的爪印,爪印与山貂王的爪子根本对不上,那会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老虎不成? 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宋刚所说的露天空间,我看到了他们所说的盘天柱。盘天柱是一根回旋而上的石柱,石柱直通山顶,隐隐可见天光传来,但是盘天柱髙逾千米,洞口处山风迅疾,而且这盘天柱的周遭栈道根本就不是给人设计的,哪怕是我以道气加持也不可能上去,更别说安小武他们。豆医医划。 我也看到了他们所说的铁链,铁链上拴着一只已经散架的兽骸,看不出什么生物,在这处空间的四周墙壁上,是各种各样形态诡异的白石石雕,没有颜色,岁月的风尘将它们覆盖。 我轻轻地启开手掌,一股清气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波及,墙壁上的灰尘散落,露出浅浅的石雕壁画,一共十二幅,在前六幅壁画上,每一幅壁画上都镌刻着一只狐狸,那狐狸生动而形象,看起来栩栩如生。 前六幅壁画上的内容大概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