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也不敢没事儿就上那处溜达,是以,梅园他再未得去,那电话自然一次也没用。今次,却是不得不用了,不然他还真没地儿去找寻南老,总不能给薛安远打电话吧,若是那样,一准儿得挨薛安远的呵斥。 薛向本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道电话一要过去,竟直接就是关春雷接的电话:“啊哈,是你小子啊,要我说你小子还真不地道,去年过年你不来给老子拜年也就罢了,怎么着,回京这好几个月了,今儿个才知道给老子打电话?我猜猜,我猜猜,你小子一准儿是遇到麻烦了,不然你小子才想不起你关伯伯勒…..” 关春雷是个炮仗脾气,说话又急又快,薛向刚报了个名儿,他就自顾自打了阵机枪。 一时间,薛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关春雷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是有事儿了才找。好在关春雷性子直爽,倒也没继续找他茬儿,道声“首长就在梅园。赶紧过来吧”,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薛向再不迟疑,掏钱结了话费,调转车头,便朝梅园奔去,到得胡同口,不待他掏证件,就有专人过来,问明姓名。便领着他一路穿越重重警戒线,最后领到梅园的左侧耳房处,作了个请便的手势,便自己退开了。 薛向推开房门,但见关春雷正穿着件大白褂,敞开了衣襟,抱着个大西瓜啃得汁水飞溅。见得薛向进门,关春雷也不起身。抬手指了身侧的红木桶,口齿不清地道:“自个儿拿,老子昨晚吊在深井里冰的,可比劳什子冰箱好使多了,三伏天里,吃一口。透心凉,你小子倒是好运气。” 薛向听话,也不客气,抱起个浑圆的翠皮西瓜,触手间。果然冰凌凌刺着肌肤,轻轻一掌,西瓜便精准地从中裂出两瓣,接着,便是一通胡吃海塞,片刻功夫。一个七八斤的大瓜就下了肚。他中午本就没吃饱,这会儿心急火燎之余,吃一个冰镇西瓜,端的是既饱肚,又静心。 薛向这边如下山猛虎,片刻就扫完了,惊得正把脑袋埋进半边瓜肚子里的关春雷猛地抬头,比出个大拇指。道:“你小子,行,比老排长可厉害多了,当年,论吃饭喝酒,老子可是把他甩得没影儿,你小子这回倒是替老排长找回了脸面。”说完,又指着桶,让薛向接着扫荡。 却说薛向此次是真的来办事儿的,方才吃一个,纯是应景儿,给关春雷面子,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继续胡吃海塞。 “瞎着什么急,急也没用,老子心里还能没数儿?现在振华同志正在和首长谈工作呢,你小子要这会儿进去?我看还是接着陪老子吃瓜吧!”关春雷人粗心细,自然知道薛向心中所想。 薛向无奈,只得又从桶里挑了个个儿小的,哪知道他这边刚把瓜拍开,耳房的电话响了。 关春雷接完电话,笑道:“你小子倒是好运气,首长知道你来了,叫你现在过去。” “什么!” 薛向吃了一惊,手上一松,托着的两瓣西瓜霎时便朝地上落下,他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伸手一抄,将两瓣西瓜稳稳抄在手里,却是忘了这不是两个半球,无数瓜汁飞溅出来,洒在他的白衬衣上,立时在衬衣前印了一滩红印。 这下可麻烦了,那边的卫士已经到了门外,而薛向这副邋遢样子,无论如何不好出现在老首长面前。谁成想,他找关春雷借衣裳,关大炮干脆就扬起比薛向身上那件还红艳的白大褂,问他要不要,弄得薛向彻底无语。 薛向正张罗找哪位卫士借衣服,可那卫士个个跟木头人一般,压根儿不接茬儿,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关春雷的吆喝声中,顶着这件糟糕的衣衫,随了卫士前去。 此前,薛向只来过梅园一次,其内山水田园的风情,却让他记忆犹新。只不过,这回再来,满园的冬装,已换作夏服,上回的一片纯白世界,此刻已化作色彩缤纷,有翠竹成林,有红花盛开,有芳草掩映,有芙蓉绿波,唯一不变的则是那弯曲水,依旧流水淙淙,撞在凸起的回环上,叮咚作响。 当然,变化最大的当属那曲水后的一片农田,去年冬天,薛向记得种的是小麦,这会儿却换作了稻谷,且是已经成熟的稻谷,满眼望去,斜日余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