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刑副院长依旧不放心,调来脑科、神经内科、外科三大科室的护士长,组织全院最得力的护士,在此间房屋摆出了这么一个简易空调。当然,刑副院长如此作为,并非胡乱折腾,而是另有章法。 原来,薛向的床头还吊着测温计,头、脚、身处,各设了一个,温度计并未挨着人身,乃是凌空用吊瓶杆吊着,乃是空气温度计,测量室温之用。不然,少了这玩意儿,薛县长没被打死,被他刑副院长冻死,那可真冤了,即便没被冻死,要是少了温度计这凭证,没准最后那帮无能庸医就把薛县长昏睡的责任推到他刑大院长身了。 刑副院长思虑周全,策划得当,可就苦了一帮白衣天使喽,三大护士长,指挥十数名护士,不停地给薛向按摩,免得久睡不动,更兼天热,生了捂疮,还要不住地端着冰盆到冷藏室换冰,如此又吹风,又天热的,冰块儿化得极快,还要几时关注温度计,做好温度报表,应对刑院长的检查,最艰苦的无疑是举着电扇的护士了。 因为刑院长生怕电扇对着一个地儿吹,薛县长病体脆弱,给吹出了毛病,因此要求护士们举着电扇,当电吹风使,不停地晃动,一大半护士在此,多是为了这个移动式电扇搞接力的,不然就这么举着,能坚持十分钟,就算强悍了。 就此,薛县长昏睡不醒,一帮白衣天使可真是被折腾惨了,个个香汗淋漓,云松鬓散,心中更是怨气十分,就是薛向这英俊无匹的美男子,此刻安睡在众白衣天使身前,愣是没一个对这家伙生出好感的,毕竟这番地狱式的苦楚,全为这小子来,如何能让一众白衣天使对她欢喜地起来。 这会儿,屋内的一众护士妹妹端盆的端盆,举电扇的举电扇,揉胳膊的揉胳膊,动作虽不一定一致,可低低的声音却是那么相似,因为一众人等无不是叫娘喊妈,今儿个真个是把她们累投降了。 砰的一声,门儿撞开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牵着个小姑娘撞进门来,那小姑娘六七岁模样,短袖短裤,眉目如画,罕见的小分头短发配上满是英气的精致小脸儿,当真是可爱极了。 话至此处,这进门二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眼镜青年正是薛向的通讯员,而可爱小娃娃,自然就是小家伙了。 却说薛向被毛有财殴昏的消息,楚朝晖还是听自家婆娘说的,初始不信,听自家婆娘说得有声有色,活灵活现,立时便忍不住了,骑车奔回了县委大院,再细一打听,便确定了消息。当时,楚朝晖便要直直奔赴医院,忽而想起薛县长上午告知自己他的住地之时,隐约还提到他有个妹妹同来萧山县过暑假。 楚朝晖本是个心细如发之人,略一回想听来的消息“薛县长是提着食盒来打饭”,便知道薛县长的妹妹怕是还在家等吃饭呢,毕竟今天上午薛县长还和自己交待他住地不许外传,显然除了县委办的领导信息报备,压根儿没人知道薛县长的住地,这没人知道薛县长住何处,自然就没人通知他家妹子。 因着薛向没跟楚朝晖多提小家伙的事儿,楚朝晖也不知薛县长的妹妹多大年纪,可眼下,哥哥住院了,哪有瞒着妹妹的,一念至此,楚朝晖便掉转了车头,直奔薛向住地。当时,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已经下工回家,在厨房忙活着晚饭,小家伙和夏家小妹在庭院戏耍,玩得开心,已然忘了薛向已出去多时。 楚朝晖到地儿后,唤出夏家大嫂,略略说了下情况,倒是没提薛向身份,直说被人殴打昏迷,住院了,要见他妹妹,夏家大嫂犹豫难决,楚朝晖又亮出了政府工作证,如此这般,才成功接到了小家伙。 “喂,这里是病房,你们不能进来,出去!” 脑科护士长蒋大姐是位年近四旬的老护士了,虽然一直极有这会儿还未兴起的职业道德,可这一晚上的折腾,差点没把她累趴下,也搅得他心烦意乱,见人冲进来,堵在胸口的火气就扑了出去。 “呜呜呜...............大家伙,你怎么啦,呜呜.......大家伙,你可不能死哇......” 小家伙压根儿就不理蒋大姐的招呼,呜呜呀呀地冲着病床,就冲过来了,放开怀中的小白,吓退前面试图拦截她的几位护士mm,甩掉凉拖鞋,跳上大床,就骑到了薛向的身子上,抱住他的脑袋,就摇晃起来,嘴里还叼着收音机中老戏文里哭灵的腔调,嗯嗯呀呀的叫唤着,小脸儿皱成一团,可眼中却是一滴泪也无,若是细瞧,漂亮的眼角还夹着笑意。 小家伙这番动作,可把一众护士骇了个魂飞破散,因为这姓薛的再招人恨,再折腾人,可人家到底是县里的大官,要是姓薛的在自个儿手上玩完儿了,刑副院长虽吃不了自己,可这份铁饭碗怕是要就此砸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众白衣天使仿佛中了魔法一般,再不理小白虎的恫吓,发了疯一般,齐齐朝病床扑来。 就在这时,薛向的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