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虔微笑道,“思文呐,不瞒你说,德江的财政问题,我也考虑过,你也知道,前一段德江乱成一锅粥,上面根本顾及不过来,一松缰绳,下面就折腾成了这般烂摊子,当然了,我也不讳言,当时,也想着下面的同志照葫芦画瓢,没准儿能做出些成绩,哪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了一把,弄得橘生淮北成枳。尽管,事后,市委下达了紧急文件,勒令地方,工厂,不得盲目追求广告效应,追求招商引资,可烂摊子已经铺就,眼下,我也正发愁呢。当然呢,偌大个德江,也不可能真穷成这般模样。” 黄思文抬出了蔡行天,不管黄思文说得是真是假,蔡行天有没有提到他周某人,可这个面子,绝对得卖。若是蔡行天真说了这话,他周某人仍旧不当回事儿,事后,黄思文渗透给了蔡行天,那他周道虔可就险恶了。 “还请周书记指点!” 黄思文听出周道虔话里似乎有戏,热切道。 “思文市长难道不看报么?”周道虔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报?” 黄思文疑惑难解。 “云锦现在就有座金山嘛!”周道虔没好气道。 “你是说蜀香王,薛向!” 黄思文惊得站了起来。 蜀香王的事儿,惊爆全国,黄思文怎么会不知道,云锦账面上有巨款,他也清楚,只不过,他一时没想到云锦那处。 当然了,这没想到,也不是什么灯下黑,想露了,而是碍于薛向的存在,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打蜀香王的主意。 “眼下,也只有云锦拿得出这笔钱,挽救市里的财政危机了。” 周道虔干脆挑明了。 “周书记,我就纳闷儿了,既然云锦财政上有钱,为什么市委不暂时调用,总不能云锦不归德江市委管辖了吧。” 黄思文猜测,是不是周道虔在挑着他和薛向斗一场,要不,这明明很简单办到的事儿,缘何他周道虔不办,非让他黄某人来着急。 “说这事儿,那就话长了,锡铭,你来跟黄书记汇报吧。” 说着,周道虔端起了茶杯,有滋有味儿地喝了起来。 非是周道虔托大,而是整件事,他和孔凡高的角色,都不如何光彩,此等事件润色,涂抹,还是让别人来干何事,他周书记如何能拉下脸扯谎。 黄思文眉峰一跳,没有发作,凝神听古锡铭的讲述。 说来,秘书做到古锡铭这份儿上,基本也就成了精,周道虔话音落定,他便知何意。 果然,在他的转述中,多是孔凡高愚蠢,少为薛向奸诈,总之,这两人几番往来,云锦的独立财权,和高度的经济制权,便被薛向尽数侵略了去。 黄思文无暇思考古锡铭话里的水分,他只确定了一个事实,云锦那笔款子,靠市委市政府威权,是弄不到了。 这下,他才发现,周道虔的狠辣处,这老狐狸不用曲里拐弯,推着他黄某人去和薛向那难缠鬼斗,而是使了阳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