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在卫生间里,她匆匆进去,关上了门。 从卫生间里看外面,依旧是那种磨砂的材质,什么也看不出来。 钟意一想到刚刚梅蕴和在外面也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就恼的恨不得挠自己。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吹的钟意心情更差了。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耽误了好久,把脖子都吹红了,才往外走。 出去之后才发现,梅蕴和已经躺下了。 床很宽,目测至少一米八。他只占了个不大不小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钟意松了口气。 他睡着了正好,也免去了尴尬。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窝了进去。 还好有两床被子,钟意心想。 她背对着梅蕴和,缩了缩身体,拿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梅蕴和那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床很软,钟意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下眼皮,就去会了周公。 大概因为下午在车上睡过了,钟意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 她梦到了自己一个人在沙漠里跋涉,天气炎热,绿洲就在前面两三米的地方,而有双手,牢牢地困住她的脚腕,钟意压根就过不去。脚下的泥土突然一松,钟意直直地坠落下去—— 她回到了自己曾经上过的小学。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个骑三轮车的、蓬头垢面的老婆婆迎面过来了。 钟意看不清她的脸,但突然察觉到了一阵惶恐——她拼命转身,想要逃跑,可那个老太太突然就跳下车子,以不符合人类的速度冲了过来—— “啊!” 在那个老太太的手指掐到钟意肩膀上的时候,她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黑暗中,有双手搂了过来,她如同溺亡的人捉到救命稻草一般,抖着嗓子叫他:“梅蕴和。” “我在。” 梅蕴和低声说着,伸手拨开她额头上因冷汗而浸湿的头发:“怎么,做噩梦了吗?” 人从噩梦中醒来后会格外的脆弱,钟意控制不住地抖——刚刚梦到的那一段太过真实,简直像是真实发生的。 梅蕴和打开了小灯。 灯光刺眼,钟意眯着眼睛,梅蕴和半坐起来,抱着她,笨拙地安慰:“都没事了,别怕别怕。” 他显然也是被惊醒的,声音低醇,钟意听了,莫名地觉着安心。 她往梅蕴和的身上拱了拱,如同一个孩子,在寻求家长的帮助:“不知道为什么,我梦到了个很凶的老太太,要抓我。” 原本梅蕴和在轻拍她的背,听她说完话,手停了下来。 钟意浑然不觉。 她缓了好久,才从那种惊惧中脱离出来;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现在自己和梅蕴和的姿势有多么……限制级。 若是平时倒还好,主要是现在两人都穿着酒店里提供的棉布睡衣,那种只有两根系带的,动作一大,就容易挣脱开。 梅蕴和的衣服已经被她弄散了,钟意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让钟意不知所措的时,她感受到了某种……不可忽视的东西。 而且存在感极强。 梅蕴和一句话也没说。 他似乎无意掩饰。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可说的气氛,钟意的脸仍贴在梅蕴和的胸膛上,可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 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袋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梅蕴和先动的手。 他的手搭到了钟意的肩膀上,隔着睡衣,揉捏了一下,又移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下颌抚摸。 钟意小声地叫:“梅——” 剩下的话被他吞入肚中。 不同上次那个干净的吻,这个吻充满了不可说的意味,钟意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