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每次都会挺过去,臣一定会治好你。” 陆晟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举起自己的右胳膊,上面一道黑色的经络十分明显,虽然比起昨日短了一些,却还是顽固的留在上面。 他漠然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被称为不祥之人?” 国师垂眸不语,他是天酝国师,又是与他共同面对折磨之人,如何不清楚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提,一旦提起,仿佛在揭陆晟的伤疤。 然而他不主动回答,陆晟也是要说的:“因为朕的胎毒之症,天酝皇室一共出现过三个身患胎毒之症的子嗣,第一个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一个和亲公主,因为她伥奴和天酝打了一仗,天酝失了十三城,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才将土地抢回来。” 国师沉声道:“皇上……” “第二位是朕没出生就死了的叔父,他治下的城池瘟疫横生,几万人的城只活下来不足千人,最后举天酝之力才将瘟疫消了,天酝百姓三年不闻肉味,”陆晟表情越来越冷道,“第三个便是朕了。” 国师叹息:“皇上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 “不过是闲聊而已,国师不必拘谨,朕清楚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陆晟倒觉得无所谓,随后沉默半晌,冷淡道,“只是朕想不通,打仗分明是因为公主行为不端有了他人骨肉,瘟疫是因为叔父谎报疫情又对百姓不管不顾,这些事分明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失误,为何最后的业障都让朕受了。” 他只要一忆起幼时的生活,脑子里便充斥着母妃恶毒的诅咒,父皇厌恶的眼神,宫人的指指点点刻意欺凌。他一出生,那些恶意便缠绕着他的脖颈,随时准备置他于死地。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活得好好的,以不祥之人的身份登上了皇位,天酝在他手中日益强盛,仅仅八年便超过了父皇一辈子的功绩。 “朕当初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死,他却被稍微气一下便死了,”陆晟叹了声气,“早知道就派几个太医好好诊治了,只有他活着,才能看到朕这个不祥之人,比他要强多少倍。” 国师无奈:“您把他其他儿子都杀了,您真觉得只是稍微被气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聊起往事,没想到倒也有趣,他暂时放下了那些顾虑,认真的与陆晟聊天。 “我杀的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有什么可气的。”陆晟面无表情。 国师沉思片刻,开口道:“臣也对这点不是很懂,若先皇真的有那等慈爱之心,如何对皇上偏偏恶毒如此?”当初贤妃的虐待,宫人的毒打,都是在他默许之下进行,若他真有那份慈爱之心,又如何舍得如此对待亲生儿子。 “所以他并非因为子嗣。”陆晟总结。 国师点头附和:“是因为皇位,您一个被他看不起的人,从他手中夺走了皇位,他或许很生气。” “自然,没看都气死了么。”陆晟挑眉。 国师笑笑:“先皇即便死了,您也不欠他的,毕竟当初皇上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他才会有的,若不是他纵容宫人虐待您,您本该是宫中最受宠的皇子。”从当年贤妃第二个儿子陆期的受宠程度上,便能想象到陆晟本该有的生活。 “还不是因为你师傅。”陆晟斜了他一眼。 据宫里的老人说,贤妃在怀他时本也是极受先皇宠爱的,整个皇宫都在为他的出生做准备,可惜在贤妃临产时,前国师突然跳出来,说贤妃怀的是不祥之人,若是生下天酝便会易主。 贤妃吓得早产,生下的他又有胎毒之症,他这才彻底背上了不祥之名,开启了从出生便被苛待的生活,也是他命硬,一直没被人给彻底弄死。 国师自然也是知道的,本想着陆晟不提他便不主动提醒,没想到陆晟还是给想起来了,他忍不住轻笑一声:“那是臣的师傅对不起您,可不是臣,再说臣不是也给皇上报仇了么。” “那是给朕报仇?国师啊国师,不要颠倒黑白啊。”陆晟嘲弄道。 国师摸摸鼻子,无奈道:“皇上何必揭穿。” 陆晟动了动身子,躺得更加舒服了些。 天酝的国师是没有名字、没有家人的,他们皆是上一任国师从孤儿中挑选有灵性的婴孩培养长大,学习医术与占星,在上一任国师老死时将国师的名号继承。国师生来的责任便是守护皇位上的人,一直到死方结束这份责任。 而国师却和其他人不同,他是有父母家人的,一直在外长到了七岁,前国师看中了他天生的占星力,又碍于挑选继承人的苛刻条件,最终下狠手派人杀了他所有家人,让他成为了孤儿。 幼时的国师吓得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前国师顺理成章的将他带回京都,然后利用他的占星力立了许多功。 “朕是不祥之人这一结论,是你占星得出还是他?”陆晟突然问道。 国师耸耸肩:“自然是他,不过他并未占星,只是亲先皇后一脉,所以想陷害你,至于你的胎毒之症,真的只是凑巧而已,臣不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可以预知。” “朕觉得也是,”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