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一个,下一个立刻就开始。 殷果默默听着,不想发出声音打扰他,只是盯着前路,怕他开错。 显然她对林亦扬这一点有所误解——殷果家的路,林亦扬是绝对不会走错的。车一拐进小区,殷果就说:“开到地下车库吧。那里人少,还能和你多说两句。” 林亦扬打着方向盘,又绕出小区,从偏门驶入地下车库。 这两天阴雨绵绵,车库是半露天的,导致水汽很重。 林亦扬还是第一次把车开下来,照殷果的指挥,找到了他们家的车位。 “你记住这个位置,”她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楼梯通道,“从那个门进去坐电梯,就是我们家的楼道。” 林亦扬回头瞅了眼,点头。 他一晚上脑子里装的事太多,把女朋友送到家门外了,刚反应过来,把殷果带去东新城,除了躺在她腿上睡了一下午,话都没说两句。难得对话全和东新城有关。 他看着她抱着背包的手,握上去,不言不语地将手指插到她指缝里,声音沙哑地说:“没空陪你。” 四个字,险些把殷果的眼泪逼出来,心疼得不行。 她另一只手压住他的:“是我想陪你……可不会安慰人。根本不是要你陪我。” 他笑笑。 你在,就够了。 *** 离开殷果家后,林亦扬先回了趟自己的球房,装了半箱衣服。 孙尧伤感地给林亦扬做了一份意大利面,炸了几个鸡翅,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林亦扬吃完,将盘子收了,又亦步亦趋尾随他出了球社,站在街边:“你真走啊?” 林亦扬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不会不管你,等我先忙过这阵。” 孙尧还觉得不对味,主要是舍不得林亦扬。 他跟着林亦扬回国,就是想要跟着他做事。虽说现在权力更大了,但也心里慌,还没林亦扬坐镇撑腰,更慌。 “这两个月那边刚接手,有的忙,”林亦扬拍了下他的后背,很重,“这里不要给我掉链子。累死我,没你什么好处。” “哦了。” 孙尧委委屈屈地看着林亦扬的车消失在夜色里的街头。 *** 林亦扬回到球社,已经是八点半。 在二楼办公室连着开个三个会,全体教练,运动员几个组的带头人,最后是东新城的后勤、财务、食堂和宿舍的负责人。 十点。 林亦扬终于走出他那间办公室,去隔壁二层小楼的公共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十一点。 夜色里,作为东新城的负责人,他总算是喘了口气。 从二楼小楼的楼门走出,穿着黑色运动长裤和白t恤的他,浑身上下清清爽爽,仅有右手腕上一个黑色腕表,沿着小路往主楼走。 东新城变了,也没变。 他走时,只有主楼二楼门外挂着“东新城球社”的牌匾,顶楼是个仓库,一楼是个洗浴室,这边的二楼是荒废的地皮。 围栏没变过,他借月色仔细去看,刷过新漆是一定的,但每隔十米的一堵小砖墙上还有昔日伙伴们一起玩,留下的刻字。 到今天都还在,肯定有人特地嘱咐留下的,他猜,不是老师就是江杨。 进了主楼,这个时间少年组的小朋友们早回家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