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杀了“林轩”,连她本人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尽管仍旧处在重重危机之中,周箐的脑子却很清楚。 难怪医生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尝试运动。在脑内啡大量分泌,她甚至感受到了一种轻飘飘的快乐。 好像被风托举飞上云端,从此与人世无关,可以平静地审视眼低的一切—— 既然现在做不到,就放到下次再说好了。 管他的呢。 不远处,中年男子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他的手脚像浸水的麻绳软绵绵地摆在身体两侧,自脖颈断面为起点,一条血痕歪歪扭扭延续到周箐的脚边。 殷殷血红和刷成浓绿的仓库地板形成鲜明对比,深深刺痛了周箐的眼睛。 她讨厌脏东西。 明明双腿早就没了知觉。但撞见这种画面时,“鼹鼠”爬上她小腿,如水蛭蠕动爬行的触感还是鲜明地出现在心中,让她感到阵阵恶寒。 现在周箐又需要“林轩”了。 她抬高了一些音调,“快过来。”像乳猫在呼唤大猫。 仓库大门完全洞开。自护住周箐的触足之后,“林轩”本人也迈步慢慢走了进来。 祂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短袖,中山领设计十分儒雅,棉麻质地柔软而透气,隐隐显露出一点皮肤的蜜色,下身则是米白色的休闲西装裤。 男人站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若不看自手肘下生出的黑红触足,完全是一副纤尘不染的贵公子形象,和宛若魔窟的仓库形成了鲜明对比。 尽管不能和“鼹鼠”一样聪明又敬业,今早就结束年假滚回公司加班赚钱。 但祂至少看起来很干净。 显然记住了周箐把衣服锁进储物室时的叹息,“衬衫染血不太好洗,真可惜,我很喜欢你穿这件的样子。”,她抱着缎面衬衫,眼神忧愁,显然意有所指。 周箐用湿润的眼眸望着祂,自然而然地请求道: “帮我擦一下,包里有湿巾。” “林轩”回望自己狼狈的未婚妻,抿唇不语。 祂的可不是什么万能灵药。 为了避免直接侵占周箐身体,吞没她本人的意识,或者给虚弱的她造成负担,激起她的排异反应。祂必须精确地控制用量—— 只有那么几滴。 旨在让她睡几天好觉,慢慢恢复之前精神崩溃的损伤。 倒塌的钢架、沉重的砍刀。 擅自用身体乱来一通后,她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得像是一朵被雨水打落的玫瑰。让人自心底泛起阵阵近乎慌乱的爱怜。 如果换一个普通人来这里,不能和祂一样通过血液感知到周箐那爆发性的情绪,再亲眼目睹这个惨烈的现场,的确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 怪物单膝跪下,轻轻环住她的脚腕,将周箐的话选择性地听了一半。 周箐眼睁睁地看着祂的触足爬上了她的小腿。 一改撕扯同伴血肉的凶狠残酷,自他身躯处探出黑红藤蔓动作缱绻且缠绵。 它柔软又温热,裹住她小腿的时候,就像有很多张嘴在亲吻她的皮肤。 大意了。 流星雨下,祂也这样舔舐她脸颊上的血污。 祂是不是只擅长这种“清理”方式? 这也罢了。 最令周箐窒息的是“林轩”在触碰她小腿的同时垂下了脖颈。 与“鼹鼠”捉迷藏时,周箐曾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干燥的地面蹭破了她的膝盖。 祂用下巴抵住她的腓骨,用薄薄的嘴唇摩挲她圆润的膝盖。 然后一点舌尖从祂口中探出,灵巧地掠起翘起的死皮,再含住她渗血的伤口。 仿佛有一点火花从他舌尖掉落,唤醒沉寂的知觉,源源不断的热意开始沿着大腿曲线向上攀爬。 太奇怪了。 周箐下意识地扭动,想要把他从膝头抖落。 握住她脚腕的手掌成了坚固的镣铐。“林轩”动作不停,自下而上用那双锈红的眼眸望向周箐。 俊美的脸颊绽开一道裂缝,生有锯齿状尖牙的嘴十分礼貌地询问说: “疼么?” 祂的牙可没有出现在亲吻她的嘴里,唾液里也有类似麻药的成分。 明明祂用的是跪姿,却令周箐有种被大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