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与裴玄霜双双一愣。 萧瑾成没事人似的上前两步,硬是紧紧挨着文轻羽站着,他又嘱咐了一遍:“好轻羽,我把贵客交给你了,你受点累,切勿怠慢了贵客。” “知道了。”文轻羽冷睨着萧瑾成,“你快去吧。” 萧瑾成毫不避嫌地在文轻羽的面上亲了一下,朝着谢浔比了个“请”的手势。 谢浔点了下头,深深望了裴玄霜一眼后负手而去。 裴玄霜乜眼瞧着言笑晏晏,令朦胧细雨与亭台楼阁都黯然失色的谢浔和萧瑾成,默默攥紧了双拳。 何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她当真是见识足了。 正兀自出着神,文轻羽羽毛似的飘过来道:“裴姐姐,你想在这里,还是想随我上去。” 裴玄霜虽不喜那萧瑾成,却对玲珑秀美的文轻羽印象极好,她淡淡一笑:“客随主便,轻羽姑娘随意安排。” “那咱们便去上面坐着吧。”文轻羽扫了眼那二人离去的方向,“离他们远一点。” 裴玄霜深以为然。 倚楼听风雨,风雨可知愿。 二人跪坐在一张茶案的两侧,听着窗外的风雨声,静静品茶。 “这是远山白露,这是碧落红霞,姐姐尝尝看喜欢哪个。” 文轻羽将一深一浅两盏茶摆放在裴玄霜面前,浅笑着道。 裴玄霜细细尝过,坦诚道:“我不懂茶道,只觉得两样都好。” 她放下茶盏,抬眸,却见文轻羽正出神地望着她。 那双荡着层层涟漪的水眸深情款款的,直看得她不好意思,便问:“轻羽姑娘,你看什么呢?” 文轻羽一怔,面上红了一瞬:“我在看你的眼睛。” 裴玄霜讶然:“我的眼睛?” “是的。”文轻羽一本正经地称赞,“你的眼睛像琥珀,有一种神秘感,破碎感,看着可迷人了。” 裴玄霜莞尔,回赞:“文姑娘额间的朱砂亦是点睛之笔。” “是吗?”文轻羽展颜一笑,抬手摸了摸额间的朱砂痣,娇羞地道,“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裴玄霜脱口而出,“是萧公子吗?” 文轻羽动作一僵:“不是。”她怅然垂手,“是我夫君,韩寂……” 裴玄霜不由得怔住。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对面的文轻羽却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我和萧瑾成是什么关系。” 被人一语道破心思,裴玄霜很是有些尴尬:“抱歉,我无意探究轻羽姑娘的私隐。” 文轻羽苦涩一笑,提起茶壶给裴玄霜续了茶:“也不算什么私隐,不过是……难以宣之于口的痛处罢了。” 裴玄霜目光一沉,想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喉。 文轻羽将茶壶放在炉子上温着,笑问:“我刚刚听萧瑾成唤你为夫人,所以,你是谢浔的夫人吗?” “不是的。”裴玄霜答得飞快。 这次换文轻羽一怔:“那你……” 裴玄霜毫不遮掩,平静地道:“我被逼做了武安侯的侍妾。” “侍妾?”文轻羽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姐姐这般出众的人物,怎的做了谢侯爷的妾室?” 裴玄霜自嘲地笑笑:“造化弄人,我亦是无奈。” 文轻羽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他们可真会糟践人。” 裴玄霜应和:“是啊。” 文轻羽幽幽叹了口气,转眸,望向烟雨朦胧的窗外:“只恨不能生出双翼,穿云破雨,飞离这牢笼。” 裴玄霜捻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