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背,不敢和身后的拓跋氻靠得太近,拓跋氻也十分有风度地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缰绳与手臂到底还是围成了一个圆,将她不松不紧地圈了进去。 “胡婵姑娘,你明明是北夷人,为什么要帮着羯族人,给大王通风报信。”拓跋氻一边纵马一边问。 裴玄霜直勾勾地远方的家园:“没有什么理由,我觉得该这样做,就这样做了。”她心下着急,忍不住催促,“可以再快些吗?” “拓跋氻”默默移开双眼,用力攥住了缰绳道:“当然可以,只是,胡婵姑娘要坐稳了!驾!” 身下的骏马利箭般窜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裴玄霜明明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撞进了拓跋氻的怀抱里,即便四周大风呼啸,风中蹄音阵阵,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拓跋氻澎湃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怀着复杂的心情,裴玄霜与拓跋氻一同回到了漠川。 王帐前,裴玄霜飞身下马,潦草地向拓跋氻道了声谢后奔向人群,急着寻找兰婶和春儿,“拓跋氻”盯着那抹灵巧的背影看了许久,一转身,与随从一并进了王帐。 帐内,身负重伤的拓跋洪正在换药,见“拓跋氻”来了,立刻起身道:“侯爷。” “拓跋氻”潇洒利落地摘下面罩,对着拓跋洪一笑:“漠川王可好?” 拓跋洪恭敬地一躬身:“若非谢侯爷出手相助,拓跋洪早已曝尸荒野,谢侯爷,请受拓跋洪一拜。” “谢侯爷,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真正的拓跋氻一拱手,与拓跋洪一齐对着谢浔一拜。 谢浔亦欠了欠身,道:“漠川王当真是折煞谢某了,能为大王解忧,是谢某的荣幸。” 漠川王一手按着伤口,一手引着谢浔坐下:“谢侯爷,这边请。” 谢浔便在拓跋洪下首坐下:“大王,那逐风到底是何来路?” 提及逐风,漠川王一脸的晦气:“他是北夷人,带领八百多北夷百姓来投奔我的,我看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差点死在对方手里。” 谢浔漠然一笑,淡淡道:“此人野心极大,却太过冒进急躁,根本□□便敢挑衅沛国,简直是自寻死路。” 漠川王冷冷一哼:“那个两面三刀的东西!等我抓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对!碎尸万段!”拓跋氻气愤填膺地道,“那小贼可够狡猾的,竟能从侯爷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侯爷放心,我兄弟二人便是掘地三尺也会将那贼子揪出来!料理干净。” “那谢某便等着二位的好消息。”谢浔将面具还给拓跋氻,笑着道。 一番推杯换盏推心置腹后,谢浔走出了王帐。 月挂中天,于天地之间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谢浔抬头望月,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全是裴玄霜。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再次相见,他竟是生出了一丝怯意,不敢与之相认的怯意。 她几乎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目光纯净,冷面如霜,虽是穿着一袭紫黑相间的羯族服饰,却依旧空灵可人,出尘绝艳。 他以为自己放过她便是放过自己,可他明白,三年来,他一直想着她,记挂着她,但他们的过往太多狰狞,他似乎没有勇气再拥有她了。 即便在见到她时,他的心跳的是那么的快,心情是那么的激动。 他不舍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却又怕揭开彼此的伤口,弄得鲜血淋漓。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