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朦胧,流云飘如白纱拢在月头,徐知敏挑着盏宫灯走在岑睿身边,道:“昨日下了雨,路有些滑,陛下小心点。” 岑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忽然偏头看她道:“知敏,你今年应快十八了吧?” 徐知敏轻轻点了下头。 “寻常女儿十六七便可嫁人。”岑睿半是惋惜半是感慨:“你若不入宫,这个时候想必连孩子都在怀中了。” 看宫人皆跟在远处,徐知敏抬袖掩住唇边笑容:“微臣既然入宫便不再有嫁人的想法,只是不知陛下为何突发此感慨?是不是因为首辅大人回来了……” “……”岑睿步子一慢,眉尖拢起急道:“与他何干!” 徐知敏一个劲地笑,笑得岑睿也发觉自己情绪流露得太过激烈,掩饰性地咳了声:“朕突然想好该把傅诤放哪了。” 两人走了一会,夜风吹得宫灯微晃,徐知敏的脸庞在灯火中温柔而宁静:“微臣知道陛下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可顾虑太多,或许反倒蒙蔽了双目,让自己拘泥不前。” “这倒很像你说出的话啊。”岑睿叹道。 次日,圣旨与吏部的任命状一同送到傅诤宅邸中,一品太傅之位,仍是天子之师。但有谢容、徐师二相在朝分权,傅诤已不再是当初权倾朝野的首辅了。 相比于傅诤的安然自若,其他官员纷纷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唉!首辅离京三年给了谢相趁虚而入的机会!一定是谢相用美色蛊惑的陛下,让首辅失宠了!” “大人,您这话在数年前首辅上任时好像也说过啊。” “其实……下官只关心,首辅回来能加薪么……” “附议!” “附议!” “附议!” “相爷!他们都诽谤你以色侍君,排挤首辅!” “唔,陛下俊秀貌美,这么传本相似乎并不吃亏。” “……”相爷,您好看的开啊。 ┉┉ ∞ ∞┉┉┉┉ ∞ ∞┉┉┉ 夏初时分,恰是猎苑草木疯长、走兽禽鸟活跃之期。由大都督魏长烟提议,岑睿批准,久闷在衙门里的朝官们获得一天假期去猎苑游猎散心。朝里文臣多,武官少,便呈现出了以下一副场景: “八万!” “四筒!” “胡了!” “侍郎大人您又胡我牌!下官裤子都要输掉了!” “快快快,裤子交出来。” “……” 又或者: “吃你一炮!” “干掉你的马!” “这局谁输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