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种菜,青灯苦佛,安稳度日。董氏去过两回,今日这可是第三回了。 和穗连忙劝道:“姑娘,你可万万不能有那种想法。” 哪种想法? 自然是绞了头发当姑子…… 董氏淡淡的笑,只是道:“去瞧瞧吧。” 那庵堂约莫三里地,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庄子管事的自然要派马车相送,董氏不想多劳烦他,连忙推却道:“劳烦齐管事。那庵堂不远,我们走着去就是了。”齐管事还要再说,董氏已经领着和穗出了庄子。 庄子外头都是田地,这会子中午日头晒,农忙的庄稼人都回去歇着了。董氏特地挑这个时候出来,就是趁人少。 熟料这一日的日头特别晒,董氏走了半里地,整个人便晕沉沉的要往下栽,她连忙在旁边树下歇脚。这会子太阳明晃晃的,她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子。董氏用帕子擦了擦。和穗带了扇子,赶紧替董氏扇风。歇了半晌,主仆二人才继续往前走。 约莫又走了半里地,董氏这回彻底吃不消。和穗连忙将她扶到河边歇脚,又拿起帕子去水里沁湿了,稍稍拧干给董氏擦脸。河边热气淡,还有风吹过来,董氏擦了把脸,整个人觉得舒服许多,她松了口气。 忽的,那水里有动静。 主仆二人齐齐戒备的望过去,下一瞬,就见河面上突然钻出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那人浑身晒得黝黑,头发束着,眉眼很凶,身上是一块一块的铁疙瘩…… 只怕是遇到了凫水的贼人! 董氏吓得连忙起身就跑。和穗也吓得要命,扶着董氏仓皇往前跑。 身后那人大喊了一声:“哎!” 董氏被这人一嗓子吼过来,心里越发害怕,跑的更快了。偏偏裙裾扯绊,她跌跌撞撞的绣花鞋又磕到石子,一下子跌下去,手刮过尖尖的石子,皮都蹭破了……和穗急急忙忙去扶她,董氏哆哆嗦嗦往后瞧了一眼,就见那贼人三步两步已经从水里追上来,和穗连忙拦住姑娘跟前。 那人浑身湿哒哒的,灰色中裤紧贴在两条硬邦邦的大腿上。 董氏吓得魂飞魄散,手里连忙攥起几颗石子丢过去。 那人脑门生生挨了一记,他不躲也不跑,只是皱眉掸了掸灰。 董氏越发惊骇,形容惨白。 那人看了董氏一眼,粗声粗气问道:“夫人,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 且说梅茹终于从孟府讨到一碟米糕,她不方便走到,于是命静琴送到四喜堂,就说是谢过十一殿下。 静琴送去米糕的时候,被店家请到了二楼雅间。 雅间里,那个好说话的十一殿下在,而那位燕王殿下也在旁边坐着的,沉着脸,浑身清清冷冷。静琴一直挺怕这位的,她连忙给两位殿下请安,将米糕递上前,道:“这是我家姑娘谢过十一殿下的薄礼。” 傅铮淡淡瞄了眼那食盒,又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傅钊让后边的人接过来,好奇道:“你家姑娘怎么没亲自来道谢?” 按着梅茹的吩咐,静琴回道:“殿下,我家姑娘在准备府里二姑娘的芳辰贺礼呢。” 听她这么一说,傅钊脑筋转了转,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 在回京路上他当时觉得梅府这位二姑娘与自己七哥极配,还说要等哥哥回京之后撮合撮合的,怎么就忘了呢?幸亏今天这丫鬟提了一嘴……想到这桩事,傅钊狡黠一笑。 待静琴退下,他拈了块米糕,话不拐弯,直接道:“七哥,其实我觉得梅府二姑娘挺不错的,她爹梅宸如今任翰林,深受父皇器重,不多几年便能入内……” 话未说完,傅铮便冷冰冰地望过去,目光似刀子。 傅钊一噎,呛到了,连忙咕咚喝下一大口茶,“七哥。”他讪讪喊了一声。 “十一弟,谁让你来说这种话的?”傅铮冷冷问道。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