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不过只有两方。傅铮先前光是看上面的描金梅花便认了出来。他就知道梅茹的谢礼肯定不会轻。这人讨厌他呢,所以宁愿用这些贵重东西打发他,划清界限。 这会儿打开锦盒,定定看了眼墨锭,傅铮将那彩锦如意盒与梅茹送的这方墨锭妥帖的收在一处。又看了一眼,他才阖上盖子。 经过小半个月的舟车劳顿,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到围场。 梅茹只觉得整个人被颠的都快散架了,梅蒨身子骨弱更是吃不消,一停下来老毛病便犯了,满脸病容,咳个不停。姊妹三个只有萍姐儿还是精神奕奕,看什么都新鲜。见蒨姐儿病怏怏的歇下来,萍姐儿只能央梅茹一道出去看看。 梅茹是见识过围场的,她对这些实在是兴致缺缺,可萍姐儿振振有词道:“老祖宗说了,姊妹三个在外面要互相照顾……”梅茹没法子,只能陪着萍姐儿先出去走走。 帐篷外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天高地远,澄碧如洗。 立在苍茫天地间,梅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再见一顶顶乳白的帐篷或近或远落在延绵的草地上面,倒像是天地间开出的一朵朵白色野花。这一路走到现在,梅茹终于觉出一点意思,她轻轻一笑。 不远处有人在骑马,萍姐儿眼巴巴看着,扯梅茹的袖子道:“三姐姐,你教我吧?”梅府上下都知道,梅茹小时候野,在庄子上偷偷跟着梅湘学骑马,差点掉到沟里去,挨老祖宗狠狠训了一通。不过说起来,姐妹四个也就梅茹认认真真学过,所以萍姐儿如今只能求三姐姐了。 “是啊,循循,你还得教我呢。”孟蕴兰也过来凑热闹。她可没忘梅茹在平凉答应的事。 梅茹俏皮笑:“那你们是不是该叫我师傅?” “什么师傅?”傅钊跑过来道。这儿规矩没那么重,他又没什么事儿,一歇下来,就兴冲冲来找梅茹。 见着傅钊,梅茹自然悄悄颦眉。她并不愿意跟这人走太近,怕生闲话啊,偏偏这人要往她这儿来!还真是见了鬼了。 几人给傅钊见了礼,梅茹毕恭毕敬回道:“殿下,我们在说教骑马的事。” 一听这话,傅钊指着孟蕴兰哈哈笑:“这位连马磴子都没踩上去呢,就想学后面的了?” 孟蕴兰登时冷下脸来,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怒不可遏。 傅钊还是乐不可支。 梅茹最见不得他这样,这会儿故意不说话,只望着傅钊,眼眸弯弯的笑。 她这么一笑,傅钊不由愣住了:“循循你笑什么?” “我在笑殿下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梅茹还是笑,一双眼亮亮的,狡黠而灵动。 这话一说孟蕴兰就扑哧掩面笑了,瞬间解气。 被戳在软肋,傅钊气的跳脚,他无赖道:“那不算,我们再比一场。” 梅茹摊手,俏盈盈道:“为何还要再比?” 不远处,几个人正往大帐去,沿路走来,恰好将先前这一幕收入眼底。 天高地远,浅草青青,美艳的眸子,白净的素手,还有姑娘家独有的纤细的腰肢,胀胀鼓鼓的胸脯……无不勾人。 不过粗粗看了一眼,太子已经有些销魂难耐的滋味了。那腰太细,只怕他一手就能搂住,那胸肯定白嫩而软,握在手里……还有那双桃花眼,光是远远看着,那眼波流转就撩的他心痒痒。 他再想要仔细看,旁边的傅铮温言提醒道:“皇兄,父皇已经在帐中久候了。” 经他这么一提,太子想起正事,连忙回过神往大帐走。 傅铮这才不动声色的又瞥了眼那边说话的几个人。视线落在梅茹身上定了定,见她还是笑盈盈的,傅铮眸色微沉,冷下脸来,只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提进去! 这天晚些时候,皇后娘娘召各府陪行的小姐去说话。其实也没说什么话,不过是将她们喊过去看一看,再略赏下一些东西。 梅府三个姑娘也都是要去的。 可自打在帐中歇下,梅蒨就病倒了。她这会儿躺在那儿脸白的可怕,又咳个不停,实在起不来。听到皇后传召,一时心急,咳嗽的就更厉害了些。皇后听说了,只让梅蒨好生歇着,还特地派了个太医过来瞧瞧。 梅茹只能领着梅萍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