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梅茹仍低着头说:“我去见先生。” 傅钊道:“那等你从先生那儿过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他们很久没见面啦,傅钊确实囤了好多的话。 梅茹也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这会儿“嗯”了一声,道:“殿下稍坐。”她去先生房里,傅钊便坐在梅茹原来的位置上。他也没什么规矩,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来。面前精致的茶案上搁着两杯茶,一杯是梅茹的,另一杯自然是傅铮的。傅钊好奇道:“七哥,你和循循在喝茶么?” 傅铮没坐,负手望着庭院里头,淡淡说道:“本来要走的,经过此处时恰好闻到铁观音的香,便进来讨杯茶喝,没想到是三姑娘在煮茶。” 傅钊笑道:“我也没喝过循循煮的茶呢。”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傅铮偏过头,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前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傅铮五岁丧母,他自小便在照顾这个幼弟,一直到现在……黯然别开视线,傅铮道:“十一弟,我先回府,你在这儿等三姑娘吧。” 傅钊“嗯”了一声,道:“好。” 离开几步,傅铮忽然顿住身形,回头说:“十一弟,你今日是要跟三姑娘说自己的心意么?”傅钊的脸慢吞吞的爬满绯红,他点点头。傅铮提醒道:“今日平阳先生身子不大好,三姑娘许是没太多的心思,你不是要约她十五赏花灯么,到那天再说吧。” 傅钊一滞,连忙点头道:“多谢七哥。” 如果他今天贸贸然说了,大概循循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听的,幸好有七哥提醒。 那边厢梅茹给先生拜完年,送完年礼,又陪先生说了会儿话。平阳先生的身子确实不大好。看先生神思倦怠,梅茹便及时离开。回到院子,傅铮已经离开,而十一殿下还在。如今傅钊的个子比她高了不少,一站起来,笑靥清俊,还透着些腼腆。 “循循,”他问道,“听七哥说先生身子不大好?” 想到先生的身子,梅茹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傅钊心底呼了一口气,又暗暗谢了谢七哥,才直直的问:“那有什么需要的么?灵芝还是人参?我从宫里拿给你。” 听他这话透着傻气,梅茹忍俊不禁道:“先生身子不能补,只能这么歇着。” 看她终于笑了,傅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轻“哦”了一声。 梅茹又问:“殿下今日来有何事?” 傅钊不好再说其他,只道:“循循,十五这天你去赏花灯么?” “花灯?”梅茹蹙眉。她对花灯是没什么兴致的。 瞧她眉心轻蹙,傅钊生怕她不答应,连忙补充道:“听说今年还有各地的小食呢……咱们去尝尝呗。”见梅茹还是有些疑惑,傅钊道:“你还可以喊上孟姑娘一起嘛。” 梅茹知道孟蕴兰是最爱凑这些热闹的,她笑了笑,道:“行。”又道:“往年我们两府就是一起赏花灯的。” 听她答应下来,傅钊心头略宽了宽,才道:“循循我还能央你件事么?” “什么?”梅茹好奇。 傅钊叹气:“循循,如今你的墨宝可是顶顶难得呢,连父皇都夸你的字好,所以我就想求一幅了。”这话是真的。自从听说延昌帝亲口夸过梅茹的字,傅钊就一直憋着劲儿的想看看梅茹的字到底什么样,偏偏现在才见到这人,亦终于寻个机会说出口。 梅茹无奈笑了:“殿下你这无端端的让我写什么呀?” “随便你呀。”傅钊回道。他不喜舞文弄墨,但只要是循循写的,他就喜欢。 梅茹是个最怕麻烦的,她略略一思量,忽然想起来年前傅铮叮嘱她的那件事,若是十一弟找你写字,你就写幅灵飞经给他……这是梅茹欠傅铮的情分呢。颦了颦眉,梅茹道:“那我就给殿下写一帖灵飞经吧。” 傅钊应道:“好!就写灵飞经吧。”他一点都无所谓,又约道:“上元节那天我去找你,你将这幅字给我,我带回宫去。” 梅茹点头。 …… 正月十五上元节,梅、孟两府一道赏花灯,今年元宵节也不例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