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周先生要把脚收回来,却被阮静河紧紧抓住。他心里似乎有一种要做奴才的思想,因而语气反倒有些哀求:“我给你暖暖就好了。” 他身上还穿着毛衣,周先生的脚其实也冰不到他,周先生说:“等一下就暖过来了,你不用这样。” “我就想给你暖脚行不行?”阮静河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面,揣着周先生的脚,像是揣着一个宝贝。 他爱他,可是如今他没有钱也没有权利,周先生也没有什么是离了他就办不了的事,他或许是想让自己近乎奴才一样的对周先生的伺候,让周先生看到他对他的真心,看他到底爱他有多深。 他怀里很温暖,不一会儿周先生的脚就热了,他还抱着不肯撒手,周先生就将他整个人抱了上来,说:“行了。” 房间里一下子又是一片漆黑,周先生的声音缓慢,疲惫,说:“让你好好想想你不好好想,你可真够傻的,跟我在一块,有什么好的。” “那我就是觉得好,”阮静河说着,悄悄朝周先生的怀里靠近了一点,周先生就轻轻摸上了他的头,拨弄着他的头发,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当中,阮静河不敢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周先生的怀里,感受到周先生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表面出了前所未有的温顺,因为空调开的足,他甚至觉得有一点热。 周先生或许太疲惫了,也喝了太多酒,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阮静河听到周先生绵长的呼吸,隔着周先生的衬衣,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希望以后他可以过这样的生活,躺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陪着他睡觉,倾听他的呼吸。 第二天一大早他感觉到周先生一动就醒了,立即坐了起来,眼睛却酸涩的很,几乎睁不开。周先生按住他,说:“我去洗个澡,天还早呢,你再睡会。” 阮静河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先生下了床,自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周先生去了浴室,他在床上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忽然从床上下来,站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他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好奇怪,连他自己都不能够理解,他站在门口要做什么呢,难道还想要进去,跟周先生一起洗? 于是他又窘迫地回到了床上,等周先生洗完澡出来。隔着薄薄的窗帘看,外头的天似乎才刚刚亮,周先生过去拉开窗帘,说:“又下雪了。” 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阮静河躺在床上往外看,觉得莫名地冷,于是又往被窝里钻了钻,周先生问说:“早饭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阮静河看着周先生,鼓足了勇气,问:“你昨天说的话,还算话么?” 周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讲老实话,有一半都是醉话,如果不是喝多了酒,又看见你那样,不会说那样的话。” 阮静河一下子坐了起来,周先生却接着说:“不过我既然说了,就算话。” 周先生说着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然后伸出胳膊来:“过来。” 阮静河就爬了过去,扑进了周先生的怀里,说:“我真怕你后悔,昨天睡到一半,就给吓醒了,因为做梦梦见你只是骗我。” “以后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头怎么想就怎么告诉你,不会骗你的。”只是抱了抱他,然后松开,说:“行了,快起来准备吃饭。” “我想再睡一会……” “你一晚上不回去,你姑姑肯定担心了,咱们吃了饭,早点送你回去。” 阮静河这才爬了起来,去上厕所。 其实他觉得周先生并不如他这样喜悦,或许谈恋爱对周先生来说,责任更多一些,因为酒后的一些冲动言语。但是阮静河也很高兴了,他洗漱好出来,看见周先生又在那里抽烟。 他们吃了早饭出了酒店,阮静河才想起昨天自己骑过来的电动车还在那里放着,上头已经厚厚的一层雪。他要骑回去:“这是我姑姑的车,不能扔在这里。” 他们县城其实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出租车都很少,都是人力三轮更多一点,如今因为下了大雪,三轮车都少了,最后他们决定骑车回去。 周先生去旁边的超市买足了装备,口罩,手套,两个人全副武装,这才朝孤儿院进发。阮静河坐在后面,想要搂住周先生的腰,可是又不好意思,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揣进了自己兜里面,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万一让周先生不高兴了,不要他了怎么办。毕竟,周先生又不是真的喜欢他。 到孤儿院的时候,他们两个眉毛上都冻了一层冰霜,他姑姑阮红玉才刚刚起来,正在门前扫雪,看见他们两个下了车,一时都没认出来他们两个。 等到阮静河摘了口罩叫姑姑,她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