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踪影,“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回望着他,没有比这一刻更懂他话里和眼睛里的意思。 “你最清楚我这一辈子曾经失去了多少,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轻触了触他的眉眼,“既然这样,就给我选择权,让我抓住这一辈子最后一样我想要的。” “好。”他点点头,忽然用被子将她整个人裹紧,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好。 然后,他牵起她的右手,小心又无比郑重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亲爱的祝静小姐,请你嫁给我,好吗?” 祝静看着他,瞬间哽咽。 她注视着他的脸庞,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半晌,努力从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来抵挡眼眶里即将喷涌而出的热,“两个人都在病床上,连衣服都没有穿,都已经这样了,你好歹也把戒指拿出来呢,笨蛋?” 孟方言一怔,下一秒,立刻笑着拿出了床头衣服里妥帖保管着的钟表,打开后,取出了那次在凌庭县早已被她发现的那枚戒指。 她看了看这个和她佩戴的项链如出一辙的戒指,再抬起头看那个拿着戒指好像还有些说不出话来紧张的男人,“你选择了我,就要选一辈子……这样真的可以吗?你还要再想想吗?” “为什么还要再想?”他勾了勾嘴角,竟然笑得腼腆又坚定无比,“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别人,不可以也要可以啊。” 她听得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又哭又笑地示意他帮自己戴上戒指。 孟方言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配套的男士款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 他的脸颊在黑暗中英俊而沉静,他看着她,虔诚得就如同一个面对上帝的信徒,“我不能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边,我不能在你需要我时就立即出现,我不能陪你过生日,不能陪你逛街,不能陪你看电影,不能每天陪你入睡,不能在你难过时拥抱你,不能在你快乐的时候为你高兴。” “我不能像任何一个普通的丈夫那样给你普通人的幸福生活,我不能骄傲地站在你身边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丈夫,我也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我的敌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甚至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见到你。” “即使这样,你都还是想要我这个丈夫吗?” “很长是有多长呢?”她轻声问。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五年……十年。”他盯着她的眼睛,手心因为等待的紧张都出了汗。 他从没有这么害怕去听到一个回答,他害怕得几乎都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的身体都已经发麻,他才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了他右手的无名指。 “那等以后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能不能告诉他,他的爸爸在哪里呢?”她摸摸他手指上的戒指,轻轻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想,你只能这样告诉他了,”他笑着回答她,与她十指相扣,喉头却早已哽咽,“他的爸爸会永远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爱着他,守护着他一生健康平安地成长。” “所以,既然你不是普通人,我为什么要苛求你给我普通人的生活呢?” 她也笑着覆上他已浑然不知湿润的眼眶,“我想要的生命,不是安稳的生命,而是有你的生命。” 她曾那样惧怕孤独,惧怕被人抛弃于世的感觉。 但是她爱上的,偏偏是一个永远无法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