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誉毅洗干净脸上的灰烬,一一巡视着里面的残留物。 爆炸面积最大的是那张小方桌,当时肖青正在厨房里弄那只鸡,索性没有受到爆炸的波及,只是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烧伤了手臂。 “电路没有问题。”莫誉毅蹲在桌前,整个客厅被烧的只剩下一些废旧的电器,虽然整个空气都被浓烈的烟气弥漫着,但一股硝石的味道若隐若现,他越发靠近那张方桌,黑灰中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片。 “二少,上面调取了监控,除了少夫人外,肖青这里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署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档子事,作为这一片区的负责人,怎么也要受到裙带关系被波及一二。 莫誉毅将金属片放入来人的掌心里,漠然道:“派人检查一下这上面有什么物质。” 署长急忙封锁好证据,小心谨慎的跟在领导身后。 秦苏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心,玻璃窗受到波及,碎落了一地的玻璃屑,不远处的壁橱内也是被震得乱七八的,一些药瓶被炸开,药片米分末四处散落。 “咚咚咚。”风吹过时,摇摇欲坠的药瓶滚落在地上。 秦苏走上前,目光如炬般落在那一本被烧的只剩下一小半的记录本上。 男人的笔力很锐利,不是那种沉寂许久的宝剑突然出鞘的锐利,而是从未褪去的辉煌,那种劲力不是普通人敢于临摹的,连秦苏都自愧不如。 薛恒是沧源有名的书法大师,他的字用陛下的话来说赏薛恒的字就如同品了一盅年代已久的佳酿,容易醉,容易沉迷,因为美,美的赏心悦目而自甘堕落。 “啪。”秦苏手里的日记本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响声。 莫誉毅敏锐的发觉到角落处的异样,慌乱的看过去,只见秦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恍若被定了身,连呼吸都被遏制着。 风从她身后袭来,一页一页的将册子翻开,一行一行没有被烧毁的字迹填充着她的视线,那般的灼目。 “苏苏,怎么了?”莫誉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本小记事本。 他警惕的蹲下身,将册子翻开两页,只是记录着一些普通药材。 “莫誉毅,你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吗?”秦苏双手紧紧的揪扯着自己的外套,生怕一松懈就会失去镇定追上去,她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薛恒吗? “为什么这么说?”莫誉毅不明她眉梢间溢满的惆怅情绪,恍然问道:“苏苏,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秦苏摇头,将壁橱推开,里面除了一些药瓶外,还有一些注解,是男人用着中性笔写的,歪歪斜斜,甚是难看。 莫誉毅见她魔怔般的搜索着什么,一把抓住她失去控制的双手,问道:“苏苏,你冷静一点,究竟怎么了?” 秦苏眼圈泛红,她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吊灯,想笑又泪湿眼眶。 莫誉毅从未见过秦苏这种满是希望又溢满绝望的眼神,他害怕的抱着她的身子,抵御着她因为情绪波动而情不自禁颤抖的身体。 秦苏咬紧牙关,尘封的记忆像一种毒药瞬间侵湿了她所有的镇定,头痛,被什么东西强行钻开了头颅然后疯狂的把那些满是苦涩的回忆灌进脑子。 莫誉毅刚反应过来,就见她已经晕倒在怀中,心口一滞,不带迟疑的将她打横抱起。 医院内,浓烈的消毒水静静的浮动在空气里,一人推开那扇被人刻意合上的门。 病床上,肖青似是等待已久,见到来人的瞬间,掀开被子,赤脚踩过地毯,他的手里握着刚刚从急症室内顺手藏起来的手术刀,当靠近来人的时候,目光猩红的一刀子插进他的皮肉中。 叶非璃未曾有半分动作,就这么岿然不动的等待着他满是杀意的身体靠近自己,然后一刀子染红两人的瞳孔。 “我说过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算与你同归于尽都不会放过你。”肖青用力的将刀子刺进他的血肉中,咬牙切齿的将他推开。 烧伤的手臂血肉淋漓,他冷漠的握紧拳头。 叶非璃将插在心口处的刀子拔出,面不改色般丢在地上,血藏匿在那间深色的外套下,除了浓浓的血腥味,并没有任何差异。 “我如果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他道,声音有些干涩。 肖青坐回床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