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此时此刻,什么对大哥哥的仰慕情怀,什么为驸马的自我奉献精神,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我咬牙切齿道:“你若当真在外头与采蜜重逢,我一定把她大卸八块!” ……不知这可否算是自我诅咒? 宋郎生不甘示弱地道:“公主若当真有好好暖我的床,我又岂会舍近求远!” 我:“……” 两人蹬鼻子上脸,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到最后,他先扬起了嘴角,绷着很久的脸终于舒展开来,瞅着我浅浅的乐呵起来,那样子,哪还是什么俊朗无双月白风清的大庆驸马? 我股起腮帮子,“很好玩吗?” “你吃醋的样子很是好玩。“ “……” 看我的样子好像在看一只炸毛的家养猫,却没有继续挑逗,而是顺毛一般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气的直跺他的脚,心情不知怎地就莫名好起来了。 只是眼见日照当头,临近玉龙山庄,看到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立了一群人,方不由自主的停下步伐来。 这一刻,我才骤然想起即将面临的血雨腥风。 要面对的人,有康王,有太子弟弟,还有陆陵君。 那种乌云压顶的阴霾,再也避无可避。 现在倒宁愿再回到山顶上的坑里边和宋郎生大闹三百回合。 诚然“闹”字会被什么替换还有待商榷。 我说,“不吵了,再过一会儿,会有好多人一起来和我吵,运气不好,会被吵死的。” 宋郎生握着我的指尖紧了紧,“你既已恢复大半,那这次的事是否也解开了?” “本来在昨夜,在恢复这些记忆以前,我就把许多线索给想通了。” 我瞧着他的眼睛,“只是一恢复记忆,想的,回忆的,都是你。” 宋郎生愣了愣。 我叹说,“现在好像还在儿女情长里沉着,你说,一会儿我会不会被一刀斩败。” 宋郎生淡淡瞥着我,“我一直都在公主身边,可公主却要在想起了过去才如此这般,此前的心都不知花到谁身上去。” “我哪有……”这个话题略让人心虚,我话锋一转问:“你不是被禁足公主府了,怎么找来这了?” 宋郎生道:“你让陆陵君中了圈套后自然证明我的清白,禁令一解我就来找你了,见你不在房里,门上了内锁,窗沿却有脚印,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下来,就知你要不是山上看日出,要不就是被困陷阱里了。” 看他风尘仆仆来寻我,我心底升起一丝宽慰,只是再提陆陵君,腹上的伤口又应景的疼了疼,我听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我从来没有想过,陆陵君会想杀我。我对自己说,他对我不仁,我就该狠下心,因为只有落实了他的罪名,才能真正将康王绳之于法……可真到了这关口……又……” 宋郎生松开我的肩,慢慢的挪到腰间,我转头瞪他,“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么?” 然而,他的手停到了我受伤的腹部。 “这个位置,非五脏非六腑,即使当真穿刺而入,及时止血,亦无性命之忧。” 我倏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何尚书说,就在你差人寻他在国子监部属以前,他收到了一封匿名字条。” 宋郎生这样说着,我心中已猜出了几分,只听他说:“字上曰,国子监绿茵河边,有人要行刺襄仪公主。” 我浑身一震,写这封信的人,只可能有一个,“是陆兄……可他为何……” 为何? 他既无心杀我,那分明是做了一场戏,不,与其说是做戏,他刺杀了当朝公主,那可是杀头死罪,他拿自己的性命做这场戏,究竟……究竟意欲何为? 然则,这个答案不已昭然若揭了么? 康王的门客遍及天下,得知他要杀我,与其让别人动手,倒不如主动请缨,方能保我平安。陆陵君知我懂我,他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以为他要杀害我,我自然也会狠心利用他扳倒康王保住太子。 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