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父皇难得不领你的请,你也执拗,转头就陪着驸马一起跪,一起淋雨。” 我被自己的情深意重打动了。 故而我们是因此冰释的么? “跟着呢?” “跟着你们又从申时跪到了酉时,酉时跪到戌时,这期间雨居然一直没停……” “……这期间,请问你在做什么?” 太子理所当然道:“替你们算时辰,还有观察天气。” “……”果然是我太过位高权重了么。 太子往炉里夹了炭火,“最后父皇到底还是心软,松了口让你们滚回府闭门思过……你喜出望外的扶他,他却甩开你走了,留你一人蹲在雨中痛哭……” 我怔住了。 宋郎生他……抛下了陪伴他淋雨的我,独自离去? 听着太子云淡风轻的叙述,即使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滋味,也委实难受。 只是何以宋郎生从未提过呢? 再后来太子再说什么朝中政务,我都听不入耳了。 一直到我坐在回府的轿中,耳边还反反复复响着太子的那句“留你一人蹲在雨中痛哭”,越想越觉得心中似乎空缺了一块,不知该如何补全。 “轰隆隆”的雷鸣,转瞬大雨倾注而下,轿夫问我是否还要继续前行,我撩开轿帘见雨势凶猛,恰好旁边有个小亭,就撑着伞先在亭中避过这一阵雨。 亭中无人,我靠坐在长椅上,木讷看这雨幕,仿佛把我带回到另一个雨夜中。 那夜的雨比此刻还大,我紧紧拉着他,“我不知你为何要如此,更不明白我们之间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既然说过生死与共……” 却听到他在挣开我的手时说的话—— “那些话,从来都是公主说的,我没有。” 只有这段破碎的记忆,再多的,怎么努力回想都想不起来了。 可记不得宋郎生这话的前因后果,却记起听到这句话时候的泉涌悲伤,我闭上眼仰起头,任凭斜雨溅在脸上,滑入衣间。 不知多久,脸上感受不到冰凉,睁开眼发现一只衣袖挡在眼前,替我遮住了袭来的雨点。 清风牵着广袖飘逸,我扭头去看衣袖的主人。 夜色下,那双深沉的眸中倒映出我自己的身影。 “聂然,你怎么会在这?” 他静静的看着我,开口道:“避雨。” 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无伞,衣衫已落了不少雨,却不见得狼狈。相反我肿着的眼睛应当很煞风景,我避开他的目光,“这种雨应该很快就能停了。” 话音落后,陷入长久的无声之中。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呆坐到雨停时,他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歉。” 我不明就里,“抱歉什么?” “不知你是真正的襄仪公主。” “哦。”我伸手让雨滴在掌中噼里啪啦的坠落,“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何你从不解释?” 我道:“解释不解释有什么分别?” 聂然缓缓道:“你若是假公主,那么驸马或许只是操纵你的人,可若是真的,那么他便是你的夫婿……” 我莫名其妙,“那与聂大人有什么关系?” 聂然垂眸道:“既然公主已有了心上人,当初又何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