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离如此紧张,令你爹到死也不肯透露?” 武娉婷飘飘然道:“谁知道呢?但他既为前朝皇族,所藏之物应当不容小觑。” 我的心漏跳一拍,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你、你说谁是前朝皇族?” 她见我手抖的脸扇柄都握不稳,颇有些困惑不解,“怎么,公主莫非不知君锦之乃是前朝瑞王么?” 烛火啪嗒一声响。 多日以来,萦绕在心中的迷雾忽然被剥开,我倏尔抬眼,自武娉婷的眼中望见了惊慌失措的自己。 君锦之是前朝瑞王,宋郎生是前朝瑞王之子。 如果是这样。 当真是这样。 父皇害死的不仅仅是宋郎生一家,更是赶尽杀绝毁了他的所有。 于君锦之而言,所谓的谋逆,从来只是想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么,我与驸马之间隔着的,远不止是家恨。 更有国仇。 ——————————————————————第二更,前更也修——————————————————————————————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大抵是我出神的太久,武娉婷亦然不安,我摇了摇头,再也无心作别,就这般步出厢房。 我曾问过宋郎生,仇报了么?那时他回答:算报了。 我不明所以。 何谓才算报了仇? 他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 若知,是怀着何种心做这个驸马,何种情承认自己喜欢上我? 若不知,若是始终不知……那么在揭穿真相之时,又会如何抉择? 猛地想起那晚,他对我说:“我只是有些害怕,又要有什么人什么事让我们分开。” 当时,我想掏着心窝回他一句我也是。 正因我们惧怕离开彼此,才会隐瞒彼此。 然则,记忆总会有复原的一天,真相亦会有水落石出。 何苦要等到山穷水尽之时,让上苍决定我们何去何从? 聂然见我下了楼,紧步跟上前来,道:“谈好了?” 我呆呆看着聂然,脑中瞬时划过不少事,顿了顿,方微微点头,想说就此别过,改日再叙。但刚踩出一步,视线竟莫名糊了糊,一阵眩晕让我险些站不住脚。 聂然眼明手快扶定我,问:“公主可感有恙?” 我勉力定神揉了揉眼,“无恙,近来偶尔如此,应是身子骨没养好。” 聂然不由分说的将我搀上马车,坚持送我回府,我咂了咂嘴,没好推拒。 待到了公主府前,刚跃下马车,聂然便没头没脑地道:“若公主不介怀,这支箫,我想收下。” 我回首,他的容色在灯下有着淡淡的暖意,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与初时那冰冷的聂然已有所不同。 方才我在邀月楼彷徨不知何处时,正因看到了他,想起了与煦方的过往,才拨开了心底的云雾—— 倘若那时的和风能以更勇敢的方式同煦方一起面对,而非被动的躲在客栈等待,那么最坏也不至在形同陌路前连一句道别也无。 今时不该重蹈覆辙。 哪怕宋郎生真是前朝皇族,哪怕阻挠在我们之间的是无可磨灭的千愁万怨,至少也应他瞭解真相,瞭解我的心。 我对聂然说了声好,回过身去找驸马。 可踏入府邸,柳伯见着我便火急火燎地跺脚道:“哎哟我的公主殿下,您究竟上哪儿去了,驸马爷可找了您大半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