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看来他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亲口交代。” 成铁忠顿了顿,又道:“只不过现下那庆王未必会让公主进宫,即便是进了宫,他也会跟在公主身侧,不会给公主与陛下独处的机会。” “总会有办法的,”我遥遥望着前方京城的繁华景物,道:“走罢。” 再度回京,我第一个要找的自然还是明鉴司的陶渊主事,陶渊已事先得到我要回来的消息,当我们跨入地道一眼见到他时,他郑重其事的跪身道:“老夫总算等到公主回来了。” 看来,京中的局势已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奈何明鉴司在父皇手上就以实存名亡,哪怕他再有为朝廷尽忠之意,也无力插手朝局之事,故才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我归京。 我让成铁忠把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陶渊越听越是震惊,愤怒之下几欲派出明鉴司所有人冲入宫中拿下景岚。我摇了摇头道:“仅凭区区千人根本动不了大哥分毫,眼下的局势,哪怕我们告之朝中臣子皇上乃是为大哥所害,只怕他们不仅不会去讨伐大哥,反倒会为了大哥来算计我们……” 成铁忠不解,“天下岂有这番道理?”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我道:“若然我还有其他兄弟可以担负这天下重任,朝臣们或许有人愿意与我们共同对敌,可如今皇上的身子……诸位臣子即使有心,又能够做些什么呢?大哥就是看穿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你真当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们看不出这一年来的颠倒之势并非偶然?” 陶渊闻言颔首道:“古往今来弑兄夺位之人又岂在少数……只要他们认为此人值得投诚,并有能力能掌管天下,他们未必会去计较其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成铁忠狠狠一砸桌子,“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那倒也未必。”我抬头望着成铁忠,“你不是说,皇上要你将我带回京城,是要我进宫单独见他一面吗?” 成铁忠点了点头,“陛下说……他有话一定要亲口告之公主殿下……” “看来,这是扳倒大哥的关键……”我的手扶上额角,“要进宫见弟弟一面倒是不难,只是一旦进去,怕大哥就不会再给我出宫的机会了……” 陶渊叹了一口气,“可此事若要瞒住庆王怕也是不易,宫中传来的秘报说,自成公公失踪之后,在陛下榻边的侍奉太监便换成了李公公,那李峻十足十的是庆王的人,据说陛下那儿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在第一时间传至庆王耳边,那朝臣也好宫中妃嫔也罢,但凡有人要去探望陛下,不是以陛下需要静休被拦了回去,便是招来庆王亲自对应,即使我们对李峻下手,可庆王那头若隔了一段时辰没收到消息,心中必会起疑,公主只怕也难以脱身……” 我起身向前走了几步,顿住,回头望向陶渊,“陶主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把皇上送出宫来?” 陶渊浑身震了一震,成铁忠瞠目结舌道:“这,这这这……” 我道:“大哥眼下不会轻易出宫,但若是我约他见面,他自会前来赴约,彼时即使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李峻也难以将消息传出去……” 陶渊即道:“此举不妥,且不说公主与庆王单独见面极为危险,便是陛下如今的身子,即使我们连夜换他出宫,也难以承受颠簸之苦……” “陶主事所言极是,所以我想……”我压低了嗓子,徐徐道出了我的计策。 陶渊听完沉默了许久,终道:“虽是凶险,却未必不能一试。” 要约景岚出来与我见面并非难事。 只需让他得知我已回到京中,他在毫无准备之下想必不会希望我进宫,如此,自会主动前来与我赴约。 我穿着十分低调的男装踱到宫门边,正如成铁忠所说,看守宫门的侍卫早就换了一拨人,这些新来的自然认不得我,见我想要进宫,理所当然的将我拦在门外。 我拱手道:“在下与庆王乃是故交,各位军爷行个方便,替我通传一声。” 那为首的守卫凶神恶煞道:“混账!庆王日理万机,岂是尔等平民说见就能见得!识趣得,就滚远去!” 日理万机……连区区一个守门位如此形容景岚,看来他在这宫中的位置已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自袖中掏出两锭金子塞给守卫,这种公然行贿之举不仅无法让他们心动,反而更增添了他们的怒意,扬言要将以擅闯宫门之罪将我拿下,就在这推推搡搡之际,忽然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喝道:“住手!” 几个守门卫一听到他的声音皆是一惊,慌忙让出了一条道来,哆嗦道:“孙大人,此处有刁民意图擅闯皇宫,说是庆王殿下的故交,属下如何赶,他都不走……” 来人原本气势汹汹,一瞧清我的面容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道:“公……” “孙大人,您来的正好,”我截住他的话头,“本公子想要进宫见庆王一面,谁知却被他们拦了下来,您看如何是好?” 这孙大人自然就是宫中禁卫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