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看见西瓜眼前也是一亮,直接咬了一口,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你这小日子也是过的挺滋润啊。” 万幸一乐,“那是。” 吃到一半,万幸抹抹嘴,打算歇会儿再接着吃,想了想刚才在屋里见到的那几个教官,说道,“你这次带着队回北京,应该不光是因为来军训的吧?” 贺知洲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聪明呗。”万幸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腿,被夸了也没忘记正事儿,说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近些年比较太平,部队开始裁军了,姚同瑞他们几个有趁着这次机会一起转业的打算。”贺知洲看了万幸一眼,说道,“好歹部队能给安排工作,不用提着脑袋上战场,他们也都还有一家老小得养活,我琢磨着,趁着这次的机会,带他们出来闻闻‘烟火气’。” 说到后头,贺知洲忍不住笑了笑。 他在部队待得时间其实算不上太久,可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该干什么事儿。 而他就仿佛是为了军队而生的。 但是这几个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不一样,当年选择去军队的,大多都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勒紧了裤腰带,才选择提着脑袋,去拿那份比寻常公职人员要高出两倍的工资,去养活一家老小的。 但是军人毕竟一切命令都以服从为先,和整个社会脱节太久,贸贸然出来,结果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万幸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冲着贺知洲笑着说,“仗义。” 贺知洲看着万幸这和她脸颊完全凑不到一起的动作,失笑,“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 就连队里那几个,平时也都是人五人六的,除了喝高了,这种动作一般还真没谁会做,尤其是还做得这么…… 贺知洲形容不太出来,可就觉得万幸这动作做得实在是忒像是个小流氓。 然而万幸一个动作完毕之后,大概是歇过劲儿了,又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 贺知洲抬了抬眉毛。 万幸慢悠悠的说,“其实你考虑过没有,你可以问问千花姐姐,看她那缺人不缺,要么就是你大哥那边——再或者,是我爸那。” 部队里退下来的特种兵啊,如果分对了地方,那才真是物超所值了。 贺千花生意做的这么大,身边没个人还真不行,至于万中华那,缅甸周边一直很混乱,万中华近些年来光是雇佣当地的人一路送行的价格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能换成自己信任的人,岂不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吗? 贺知洲显然是不想让这些有真本事的兄弟们在退下来之后,每天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夹杂在一群混吃等死的公务员堆里面,跟着那些尔虞我诈的上位法子整天斗来斗去,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一磋磨,几年之后那还能见人吗? 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干脆就带着人来体验一下人间烟火,和这些他们已经离开了太久的社会重新的来一个亲密无缝的接触。 贺知洲看着万幸,表情若有所思。 “再说了。”万幸一眨眼,嘿嘿一笑,说,“你看上的人,总不会太差,只要开了口,肯定都是优待的,要是几个人能分在一起互相扶持着,不也是一件好事儿吗?” 军人转业的事儿她不太了解,但是贺知洲这次带来的人里面,还有几个岁数就比她大几岁的。 这个年纪应该不会退下来,可能是被裁掉的,趁着孩子年轻,干脆就不耽误人家,起码出来了也能找个活干干,比在部队蹉跎到更大的年纪,什么都跟不上了再出来要强得多。 虽然是拍马屁,但好歹是拍到了正地方。 贺知洲扫了眼万幸头顶,笑着说,“行了,别拍马屁了——军训的时候可都是一视同仁,我也饶不了你,哪儿不好的就得改,再说了,这次来军训的不光我们一个队,每个班两个教官带着,随机分配的。” 万幸早就把这事儿给搞定了,听见这话也不怕,只是感叹了一声说,“你可真了解我啊。” 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想军训的念头的,还真没几个呢。 贺知洲对此只是哼笑了一声。 万幸弯着眼睛,有点小得意,仰着头说,“也用不着你放水多关照我,军训的事儿我自己早就搞定了。” 贺知洲目光就落到了万幸脸上,心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