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溜的将书往衣裳里塞,只是今晚刚换的这身滚雪细纱襦裙委实太过单薄,塞到哪儿都鼓鼓囊囊一大片。 最终为了安全,苏妁还是将书塞到了胸前。虽说看起来多少有点儿怪异,但至少这处有诃子裹束,不至掉落。 榻椅之下空间狭促,加之不敢弄出动静,故而折腾了半天直到累出一头汗,才终将衣衫理好。 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东西顺利到手,唯一的任务就是逃出去了。苏妁仔细盯了会儿翘着的那两只脚,见许久都未动一下,想来是睡的很死了。她轻手轻脚的往榻椅外爬…… 在半个身子出来后,苏妁胆怯的转过头去看罗汉榻。 万幸,那人不只真的睡沉了,而且头还是往里侧歪着。如此一来,她胆子便更大了些,爬出后半个身子时比之前快了许多。 直到整个人都从榻椅下脱离出来,苏妁还是没敢站起。一是想着直起身来目标太大,二是想着鞋子会发出声响。是以,她还是维持爬行的姿势继续往前快速爬去…… 半途时回了次头,安好。门前时又回了次头,仍是安好。 苏妁终是放心的站起身来,轻轻将书房的门打开。那动作慢的,甚至肉眼都不可见门扇的挪移。 就在那门儿终是开启了一条细缝时,苏妁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儿!立马又不着痕迹的将那门扇复原了回去。 方才那一眼,苏妁看到的是岑彦的背影。打死她也没想到这门外居然还有人守着! 就在她尚沉浸在守门人所带来的惊惶中时,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声低哑的诘问:“什么人?” 苏妁颤栗的缓缓转过身子。因着门处亮塌椅处暗,她未能第一时间看清张尚书的面貌,只是可以清晰的辨别出他如今正端坐着望向自己。 转身的那一瞬,她心头闪过了三个选择。一是直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二是站在原地不答不动静观其变;三是主动上前,找个能搪塞过去的理由。 就在苏妁的身子立定后,她已做好了决择。 冲定是冲不出去的。莫说门口有人堵着,便是能冲过这道,过了中院儿还有前院儿。 而站于原地也不是什么明智做法。不解释的本身便等同心虚默认了。 所以说来说去,根本就只有一条路:胡诱周旋方有生机。 “尚书大人,”边柔婉恭敬的张口,苏妁上前走了几步朝着榻椅上的男子屈膝行礼:“四夫人让奴婢去前院儿看看宴席散了没,顺道让奴婢问下大人今晚可是回四夫人那处。奴婢路过书房时正巧见灯亮着,便想进来看看大人是否在。” 四夫人乃是张茂新纳的妾,因着刚刚进门不久,身边丫鬟皆是新面孔,故而冒充起来也不易令人生疑。 临时起意的说辞,苏妁已是尽可能的令其圆满周密。 谢正卿面色无波,那张俊极无俦的脸上如平素一样冷漠。听闻后并未回答去或是不去,只斜了眼罗汉榻一侧的木施,神色懒怠的吩咐道:“将斗篷拿过来。” 看了眼那木施,苏妁先是怔了怔,既而不自然的垂下眼帘看向自己胸前…… 若是上前去送斗篷,书怕是要露馅儿。可若是不去,便等于自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