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支在扶手上道:“能查的都在明面上了,暗中的,没头没脑也不好下手。 “派人日夜盯着,这法子又有点蠢,其实最好就是能寻个机会接近他。 “就算他真是逆贼,他也不可能怀疑到咱们头上,这很有利。但是,我竟想不到怎么接近?” 李南风想想也是。寺丞是六品官,以他们俩这身份,平时根本见不了这些品级的官,像他们李家,就是梅氏帮着打理着低层官眷间的应酬,也没低到这个份上。 再想想周围这一圈认识的人,个个非富即贵,谁能去结交个六品官? 愁人。 “……谁打谁啊?” “……不知道啊!” 两人正犯着愁,底下忽然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晏衡推开窗,只见下方店堂的好些茶客在往街头张望,余下人也在议论纷纷。 正要打发人下去看看,管卿忽然进来了:“爷,程家那位淑姑娘被他们家晔姑奶奶当街给打了,两边家人正都劝也劝不住呢。” “什么?”李南风满脸不可思议,“程晔打程淑?” 这姐妹俩素来不和她知道,但说到底都是程家的姑娘,是姐妹呀!头上顶的都是一个祖宗,这怎么就当街打起来了? 还有这程淑消停了才多久?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虽然说听到这种狗咬狗的事情也是挺乐的,但程淑怎么两世了都干不过程晔?也太没用了吧! 李南风扬眉瞅着下方,脖子已快伸了出去。 晏衡揪住后领子:“想看热闹咱们就下去看。” “那还等什么?” 她立马收势回身,提着裙子快步跨过了门槛。 晏衡不慌不忙在后拾起她落下的帕子扇子,然后才出门。 因为要谈事,李南风找的是人少的胡同,眼下人不多的街边柳树下,围起了一小堆人,看服饰打扮就是两派。 两派人俱都怒颜相向,围着各自马车站着,可不就是带着那日去过园子里的老妈妈和丫鬟的程淑,与挺着肚子带着大批扈从的程晔? 李南风与晏衡对视了一眼,接过扇子停稍远的位置观望。 程淑面红耳赤,眼里噙着泪,程晔正眉毛倒竖地指着她骂:“知道我肚子里怀着孩子么?也敢这么害我,若有闪失,你赔得起吗?!” 李南风眉头皱了下,几疑程晔这怀的难不成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怀个孩子也竟敢这么嚣张。 她虽然跟程淑有不可言说之仇,但看到程晔这副野鸡翻身的样子,也还是很不舒服。 晏衡皱眉:“难不成余家升官了?” 李南风顿了下,很快道:“升什么了?” 晏衡摸了摸下巴:“余鑫在刑部任郎中,这个人也是比较精明的,搞不好是真升了,让人去问问就知道。”说完他就交代侍卫去了。 李南风望着前方,只见程晔还在指着程淑斥骂,虽然有准备上马车的意思,但那神态却毫不掩饰地凌驾在程淑头上。 再看程淑仍在哭泣,又只觉厌弃。这当口不赶紧离开,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一琢磨琢磨,她忽然想起来:“我记得程淑她爹也在太仆寺?” 晏衡望着她:“没错,程孟尝在太仆寺任主簿。算起来正好比林复低一级,是林复的手下。” 听到这儿李南风就笑了:“这还真是巧!” 晏衡微顿:“你想从程淑这下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