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特来向二伯告罪。” 李存睿坐下来,拿起蒲扇摇了摇:“倒是难得你还有这份心。还有什么事,说吧。” 李勤被他一语戳破,有些赧然:“的确是有件事求二伯。是这样的,晏三哥发现从前梁诚身边的武师似有点嫌疑,故此拉着我去帮了点小忙。 “经此一行我深受触动,只觉得能为国出点绵薄之力很是光荣,便央了晏三哥,想拜他为师教我些武功。 “他答应了,说是我家里同意就教我,可我父亲八成还恼着我,二伯您能不能帮忙劝劝?” 要说这事搁在从前,倒也罢了,关键是梁家这事才过没多久,李济善那边定然没那么好说话。 全府人最开明,说话最有份量的当数二伯李存睿,要说服李济善,请李存睿出马显然是再合适不过。 “你要拜晏衡为师?”李存睿蒲扇停下来。 “我亲眼见过他身手,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你为什么想学武?” 说到这里李勤垂了头下去:“小时候在金陵,我常溜出门玩耍,看到了很多恃强凌弱的事情,那时候就恨自己无力匡扶正义,心里存下了想习武强身的念头。我想李家反正也不缺读书人,我若能习得一身本领,必要时还能护着家里妇孺,也是好事。” 说到这里他抬头:“我肯定不会荒废学业,这个您放心!” 李存睿思虑片刻,说道:“为什么是晏衡?他答应吗?” “答应!他说从前在我们家读书,受过我们家的恩,如今有机会投桃报李,很是应该!” 李勤走上前,“二伯,您就答应我吧,我有点正经消遣,日后也不能再出门闯祸了!” 李存睿看他半日,蒲扇放了下来。 …… 李存睿去了三房回来,只见李夫人正在窗前,信口唠道:“勤哥儿闹着要跟衡哥儿拜师习武,我想着也好过他跟外头人瞎混,去三房坐了坐。” 又道:“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挚哥儿在不在?让他叫妹妹一起来用饭。老爷我今儿要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 李挚所在的礼部倒是闲,一直想把他升个官的梁赐这阵子也终于把文书递去了吏部考核,无奈李存睿,这事先且搁着。 李挚生长于锦绣,身为男儿家又得到了身为军师以及太师的父亲的认可,对这些也不着急,傍晚回来带了点零嘴儿给李南风,此刻就在扶风院。 李南风正打算把裴寂的文章给他看看,银簪就过来传话了。 李挚敲起她胳膊:“走吧!先吃饭。” 自从那日之后,李南风还没见过李夫人,她顿了一下才起身。 饭摆在园子敞轩里,行完了礼,李挚在李存睿下首落座,李南风坐在李挚与李夫人之间。 李存睿兴致不错,说道:“再过两日就端午了,蓝姐儿想出去玩么?让你哥带你和母亲出去转转。” 李南风还未开口,这边却正好上菜了,便就止住了话头。 一家人私下自在,但是李夫人在场的时候,饭桌上还是尽量做到闭口不言。 今日没有月亮,但颇为晴朗,敞轩四面帘幔全卷了起来,只剩下纱笼隔着蚊虫,园中花木绰绰。 李南风琢磨着吃完饭还能上园子里走动消会儿食,甚至还可以采几朵荷花回去插瓶,因此更加安静,只听着他们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半路不知哪处忽然传来欢笑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