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是清澈的公子音,大家都说他唱古风歌的时候,像个古代大户人家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或是满腹经纶游历山水的大才子。 可顾霜枝觉得,他的声音更像是聊斋里面的小书生,总能撞见鬼那种。 她倏尔笑了:“你想要的话就拿走好了。” “你特地准备的,我当然要。” “……” “干嘛不在里面等,不嫌冷啊?”阮清言轻搭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商场的方向带,“等了多久?” 她不假思索:“五年。” “……我打给你的时候,好像才六点多吧?” “不知道时间。”她铁了心要跟他胡扯,“找我干嘛?” “我说了圣诞前回来的。”阮清言看着她,语气一软,“今天晚上才结束的工作,又连夜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这才赶上陪你过平安夜。” “关键是,我没让你陪我过啊。”顾霜枝无奈,对他这人的自说自话也是服了。 阮清言倒是运筹帷幄,扬着嘴角笑了起来:“可你还是出来了。” 顾霜枝解释说:“那是因为念念在歌会,我不想吵着她。” “歌会?”他蹙眉感慨道,“可怕的东西。” “对对对,只有‘鸽会’才对你的胃口,鸽子的鸽。”她低下头,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眼角泛着不加掩饰的笑。 “……” ** 巷子里人声鼎沸,这几年,老弄堂里开了不少文艺的小店和酒吧。夜色如醉,他小心翼翼护着她穿过喧哗的人群。 半个月没见,刚才看到她一个人站在下沉广场的创意圣诞树下,满脸迷茫的样子,比很多镜头里神采飞扬的模特要好看许多。 可那样空洞洞的眸子,却总让他心神恍惚。 彼时他在想,他能给她些什么。 她又需要什么? “你想不想……听我唱歌?”他迟疑着开口,心里像装了一桶在甲板上左摇右晃的咸海水,“听过吗?” “怎么可能没听过,就算不想听都得被逼着听……”话是无奈的,她的眸色却渐渐微暖,“在这儿?” “跟我来。” 酒吧在顾霜枝的印象里应该是灯红酒绿的地方,可这个酒吧却不似她想象中那般嘈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在台上试麦的人是他,那个在古风圈举足轻重的灰弭,或者是爱生活爱自由的国际知名摄影师。 不管这一刻站在台上的人是谁,都足以让她在混沌中找到安定。 顾霜枝微微侧过脸,朝向声音的来源。 “喂?能听到吗?”一如他每次在yy唱歌前固定的开场白。 周围已然有了一些细碎的小骚动,统统落入她敏感的耳中。 “我去,刚来就瞧见个这么帅的,今天运气也太好了吧?” “声音也好听,是我的菜。” “别说了别说了,他要开始唱了……” “……” 他坐在舞台中央的吧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搭住话筒,没什么多余的寒暄:“唱一首老歌,《christmasinmyheart》。” 没有华丽的伴奏,只有一个酒吧现场的吉他手,和淡淡的简单和弦。 顾霜枝知道他唱古风拿手,却不料唱起英文歌却这样惊艳。 酒吧里未曾谋面的客人,都在他开口以后默契地保持寂静。 才刚出声第一句,就让顾霜枝彻底怔住了,扶着杯子的手指微微一动,僵住了。 everytimewesaygoodbye每次我们说再见的时候 there'ssomethingbreakingdeepinside内心深处总有一些伤感 itrytohidemyfeelingstokeepmyselfcontrolled我试着隐藏我的感情,来控制我自己 butsomehowican'tdenywhat'sdeepinsidemysoul但不知为何我没法否认那些深埋在我灵魂深处的东西 i'vebeenalwaysontherun我一直都在奔跑 somanydifferentplaceshavingfun在那么多不同的地方玩乐 butlikeariveralwaysknowsjustwheretoflow就像河流总是知道自己该流向何方 nowthatdecembercomesifeellikecominghome现在冬天到了我感觉回家了一样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