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微微颔首,“若是平常也去那还好些,我方才还以为她只有在那些时候才出现,兴许真是凑巧了也未可知。你刚刚说香囊那件事,会不会是她只能辨别出药味儿,对熏香便没有那么敏|感了?” 温映寒沉默了片刻,“我记得她是提起过她母亲从前身子好像不大好,经常用药,她自幼跟在身边耳濡目染了不少,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只是近来发生的事让我下意识地多想了许多,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沈文茵长舒了一口气,“我一会儿先叫宫人去查查近来去太后宫中拜访的人,看看有没有那个朱婕妤,如果不是她将消息传出去的,那么也有可能是太后在你宫里安插了人,你自己得多小心些。” 温映寒轻轻点了点头,“行宫不比宫里,咱们行事格外留心些总是没错的。” “总归是有些奇怪,不过以她那个谨小慎微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想依附于你。之前薛氏身边的人不是总欺负她么?也可能是想趁着你失忆,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温映寒朱唇轻抿未语。朱兰依到现在确实是还没有真正害过她,但人若有野心,绝不会仅止步于此的。不然她报复完贵妃和宜嫔就该收手了不是吗? “待我再查一查。” 沈文茵闻言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地微微恍神,忽而细眉一蹙,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等等,寒寒!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温映寒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在轿子颠簸着,她声音也没有那么大,未叫旁人听见。 沈文茵顿时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方才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映寒为什么会记得朱兰依以前的事,只跟着温映寒的思路走,满脑子都是朱兰依的事,这会子沉下来自己仔细一琢磨忽然就发现不对了。温映寒可是讲了好多她落水前的事!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还未来得及。记忆是两天前恢复的,就是我去皇上宫中的那日傍晚,正在饮茶,忽然就忆起来了。”说是忽然,其实温映寒现在细细想来,可能前一阵也隐隐有了些征兆。 只不过她当时将那些头痛都归结于是晚上没有休息好了,故而并没有当回事,许是先前张御医和董大夫的法子真的奏了效,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自然痊愈了。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了过去的记忆总归是好的。 沈文茵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显然比她这个当事者还要激动,“真的真的都想起来了?完全恢复了?” 温映寒被她摇晃得有些无奈,她温声开口“差不多都记起来了,偶尔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较模糊,不过我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应该能全都好起来。” 沈文茵微微松了一口气,打心底庆幸。 “诶等等,你说你是在我皇兄宫里?这么说我皇兄他也知道了?” 温映寒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你先别声张,只有你和他两个人知道。” “那你们……”沈文茵有些担忧地悄悄瞥了她一眼,转念一想若是真吵架了,温映寒就不会同现在这般了,更何况她一连在承和宫宿了两日,明摆着感情好得很。 沈文茵轻轻一笑,“还是我皇兄会哄人。” 温映寒脸侧蓦地微红,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抬手戳了她的额角让她赶紧闭嘴。 沈文茵笑着便要不依不饶地追问,好在轿辇在这个时候缓缓停下来了,分明是已经到了地方的意思。 尚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芸夏上前撩开了轿帘,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长公主,林萦殿到了。” 温映寒回眸望向正坐在她身侧的沈文茵,“我先回去了。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我再同你说。” 沈文茵故意不满地轻啧了一声,“旁的事就不跟我说了?” 温映寒才不理她,直接下了轿辇。 沈文茵不死心地撩开轿帘追问“那我可去问我皇兄了。” 温映寒眼眸微挑,“你真的敢去?” 沈文茵撇撇嘴,还真不敢去。她方才不过是说说而已,就她那个皇兄还是少招惹为好,偏心得很。 沈文茵轻轻哼了一声,直朝外面唤道“起轿,起轿。” 重色轻友,两个人都偏心! ……M.bJZjNF.COM